我抬手快速一算,大拇指停在中指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小声说。
“谦卦外卦为坤为地,内卦为艮为山,地中有山,内高外卑,是说功高不自居,名高不自誉,位高不自傲,观此卦,以谦让为怀,谦虚忍让者前途大好,骄横者必招败……这是谦让之意。”
“这个我知道,和九龙公道杯一样啊,说的也是谦受益,满招损。”越千玲接过我的话说。
“谦受益,满招损……”闻卓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欣喜的对我说。“谦让谦让,重在一个让字!”
闻卓说完突然走了出去,一把抢过叶轻语手中的道符,扔给身后的越千玲头也没回的说。
“千玲,不要看,烧了这道符。”
越千玲或许并不明白闻卓想要干什么,不过我看见她的表情很兴奋,对于手中的道符来说,她更喜欢是烧掉道符的过程,就连顾安琪也过来凑热闹。
越千玲伸出手指,烛九阴像戒指一样缠绕在她指节上,这神物不是一般通人性,和越千玲相处这么久,什么都懂,越千玲轻轻碰碰它尾巴,烛九阴游动到越千玲指尖立起身子趾高气昂的低吼一声,一口烈焰喷出来,越千玲手中的道法瞬间化为灰烬。
我在旁边看越千玲和顾安琪兴奋不已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一条上古神物在她们手中彻底沦落成玩具了。
从闻卓抢走叶轻语手中的道符,再到越千玲烧掉也就短短几秒的事,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气呵成,以至于叶轻语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从越千玲手中掉落的纸烬。
叶轻语有多恨闻卓不言而喻,我见闻卓冲上去,其实我也想到卦象中真正的含义,只是没想到闻卓居然还有胆量敢站在叶轻语面前。
叶轻语从地上站起来,怒不可歇的盯着闻卓,可能是发现自己和他靠的太近,应该是想起那天在药堂发生的事,和闻卓对视几秒竟然有些脸红的避开他目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个人怎么厚颜无耻,在药堂你轻薄非礼我,已经放过你一次,如今还阴魂不散跟着我到龙虎山。”叶轻语越说越气愤,扬起手向闻卓脸上挥过去。“我参加比试你也要捣乱,如果这里不是道家圣地,我早就了结了你。”
闻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叶轻语白皙的手腕,很严肃的大声说。
“要想过清尘溪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否则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可能是在叶轻语记忆中闻卓一直都很随和,当然这样的评价应该停留在我们去的那天之前,可现在闻卓突然威严认真,应该和叶轻语认识和熟知的闻卓截然不同,一时间愣在原地很诧异的看着他。
“轻薄?非礼?”越千玲和顾安琪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然后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诡笑的说。“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啊?”
“闻卓那天把她给亲了。”萧连山已经忘了对闻卓的承诺,一边憨笑一边指着前面的闻卓和叶轻语兴奋不已的说。“然后闻卓还告诉她,就算死了也会等她……原话是咋说来着,听着挺像那回事。”
越千玲和顾安琪一听吃惊的笑起来,我看见叶轻语双颊绯红,抿着嘴眼睛满是怨火盯着对面闻卓,本来还气势十足的闻卓听见萧连山竟然把这事告诉越千玲和顾安琪,顿时仰头无语的深吸一口气,慢慢转头盯着我们这边。
“萧连山,你这兄弟当的真是没话说……”
越千玲和顾安琪已经完全不搭理闻卓,拖着萧连山问当时的发生的一切,闻卓一脸无助的看着我,好像如今我变成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过我的头很快埋了下去,萧连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本来就是不会说谎的人,何况在越千玲和顾安琪两人的围攻下,很快他就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我看见闻卓欲哭无泪的表情,一直忍着没有笑出声。
叶轻语身体气的发抖,我相信如果她的手不是被闻卓抓着,现在恐怕早就拔剑乱砍了,闻卓见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来这里无非是想上山参加比试,等过了这清尘溪,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道符都让你烧了,我还怎么过去?”叶轻语声音焦急而冰冷的问。
闻卓的目光转到香案前的虚灵子身上,不慌不忙的说。
“刚才我烧的那道符是真正的灵官符。”
“你都烧了,凭什么说那是真正的灵官符?”叶轻语没好气的问。
虚灵子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闻卓,手抚摸这胡须眼神有奇怪。
闻卓没搭理叶轻语和虚灵子对视一本正经的说。
“道长你之前说两道符中,一道为实,一道为虚,只有一道是画有符的灵官符,我刚才烧掉的是灵官符,如果道长不确信,可以打开你面前剩下的这道,如果她没选错的话,剩下的这道上面应该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