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你说不通?好,我来问你:手上或脚上被刀削出伤口,痊愈长疤,那疤,该是凹陷下去的,还是拱凸起来的?”
“那……那疤,确实是该拱起来的。”董小卿眉头皱了起来,“但小黑脑门那儿,又没被削出伤口!”
“嘿嘿,让我展昭这瞎猫,明白告诉你吧:脑门是个神穴,名叫印堂,集结人的精气神,若与他人心心相印,印堂无不变幻!小黑跟小卿心心相印,拱手送你剑招功法,印堂不出月牙疤痕,那才叫怪!……”
“瞎猫!破天荒瞎说!……”
董小卿嗔怪着,掉头想走,又被展昭拉住:“自那天后,表妹再也没跟展昭比过刀剑,趁今晚无月有星,咱们何不找块平地,比试比试?”
“呸!你不把表妹当亲戚,还胡说八道,盼着替你……脑门上……也削出道月牙疤?!呸呸,自己用猫爪子去抠吧!”董小卿一扭身,跑上栈桥,顷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展昭笑着心想,明白了电光蝌蚪的来龙去脉,小卿会一夜笑到天亮。
他猜得还真不错。董小卿回到禅房,在床上几次忍不住笑出声来,让一边打坐的静空师太很是纳闷。不过,董小卿笑得更多的,是那道月牙形的疙瘩肉,当时只是一瞥,有点奇怪,过后也就忘了,展昭却一直记在心上!嗯,印堂关乎心心相印,不知是真是假?
还有电光蝌蚪的事,其实只说了一半,后来还做了个欲仙欲死的绮梦,哪个少女说得出口?董小卿含笑微微摇头,很快躺成个睡美人。
第二天醒来,董小卿还脸带微笑躺在榻上,一名小尼姑推门进来:“师叔,掌门师太令徒儿拿来一顶帽子,说给小卿姑娘戴上。”
董小卿一看,是顶深色尼姑帽,马上明白静云师太用意,坐起接过,仔细戴上:“谢谢小师父,帽子挺合适的。……师太没吩咐脚穿什么鞋子,身披什么衫褂吗?”
静空顿时笑道:“小卿以为师太心有多细?她能想到让你换顶尼姑帽,就不错了!咱俩身材相仿,过一会儿,你穿上我的尼姑布袍,再找双布鞋,来佛殿诵经吧!”
“徒儿明白,随后就来!”
董小卿见静空跟着小尼姑走出禅房,忙起身翻出一件干净的尼姑袍,又在榻下找出双布鞋,不一会儿就去佛殿,混在众尼姑里念念有词,心想那个大亲戚展昭,是绾着道士髻,跟着古柏老道学钟馗捉鬼,还是羽扇纶巾,和儒生一起咬文嚼字?……似乎他都不合适,只配跟顽童艾虎去爬树摘梨!
后来跟着众尼姑操练双剑,才知道静云师太是恒山双剑派掌门,忽然见到展昭摘去了英雄帽,长发绾出个道士髻,拿着把短剑,跟着一群道士,在古柏老道身后亦步亦趋,心想他活该憋屈,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静卿,眼观心,心观神,好好练剑!”静云师太在旁斥责起来。
乖乖,小卿成了静字辈的静卿,展昭岂不就成了钟馗那旮旯里的钟昭,钟罩?!
阿弥佗佛,为了天下剑道,看来真要罩住几天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