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正好前来探望舅父舅妈,刚进客厅,就被一光头伸手抓住,细看竟是表妹董小卿,不免结舌瞠目。董小卿将他拉出客厅,劈头就问:“昭哥,爹娘想将我嫁给公子哥儿,你说该不该气恼?”
展昭笑了笑说:“有什么好气恼的?大不了一剑贯胸,宰了他!哦,那公子哥儿,会使剑吗?”
“你我习武之人,小小年纪,有盼着拜堂成亲的吗?若表妹被逼去拜堂,一定气得用烛台当剑,戳他个带蜡烛的洞!”
展昭笑得前俯后仰,忽然压低声音:“小卿,剃成光头,家里也待不住了,索性跟表哥去找本秘谱吧?”
董小卿顿时笑似一朵没花瓣的光头花:“去哪儿?上恒山师太悬空寺?还是去长白山天池?表哥随叫随走!”
“哇,这事真跟长白天池那旮旯的辽人有关哩!……他们找去金匮包家村了,我却知道,秘谱在庐州合肥包家村!”
“那……小卿不让展哥跨出大门一步了,除非你带上我私奔那旮旯……”
展昭笑着竖起拳头,大声说:“刚才还不肯嫁人,现在却要私奔!瞧我不爆你头?!”见舅父舅妈仍愣在客厅,又压低嗓门,“说好了,今晚三更,我在漕河码头等你,顺风顺水,后天就到庐州!”
董小卿嫣然一笑,乖妹子般柔柔回到闺房,却将长剑装入行囊,等待天黑。
两天后,董小卿和展昭来到庐州,连夜赶去包家村,半途遇上狼群,跃上受惊的老马,挥剑屠狼,好不豪爽!……
哦,如今骑着骏马,夜半离开包家村,离开小黑,还刺了包兴一剑,真有点“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感觉!但愿小黑真是个玲珑星宿,一眼洞察我小卿内心,无为无不为,无不为而为之,实乃无可奈何之!董小卿读过诗书,此时纠纠结结,疙疙瘩瘩,只担心行之不远!
记得展昭说过,出合肥由官道往北,去北岳恒山,方向正确,陆路骑马,水路乘船,不须日夜兼程,只须闻得途中有股浓浓的老陈醋味,下马细细问讯,即在恒山脚下。这也太好找啦!
那一日,董小卿在马上果真闻到一股老陈醋味,扑鼻而来,抬头见前边山岳巍峨,白云深处隐隐有座庙宇,正待下马寻人细问,谁知山道边却窜出一彪人马,挥刀挺枪,呐喊着朝她冲来。董小卿拔出双剑,退到路旁,严阵以待。
那彪人马却绕过她,继续朝前冲去。
董小卿扭头一望,只见山坡上站着几名僧人,心想这些凶徒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来恒山找死?!再看僧人手无寸铁,只是双手合十站在那儿……
跃马斩狼的豪情,在董小卿心中油然而生,她大叫一声:“何方凶徒,胆敢犯我恒山?看剑!”喊完,跃马上前,双剑朝一名挥刀的男子挥去,正是一招双龙取珠。
那男子举刀挡了下,跳开指着她,骂道:“你这瞎眼尼姑,来搅大和尚操练,把酒当醋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