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展昭和董小卿,会演戏吗?”包百万勒住马问,“我原来想去庐州找几个演戏的角儿,小黑让去找的……”
“勉勉强强吧,”展昭说,“我只会演男角,最好是侠客,弄一蓬胡子,就能演虬髯客!董小卿比我能干,男角女角都会演!”一边说,一边拿过火把,朝董小卿晃了晃,“俊朗之士,搖身一变,就是俊俏女儿!”
“去你的!我可不当伪娘!”董小卿气得扭了下身子,倒让包百万觉得,他有几分像伪娘。
“好啦,表兄弟别伤了和气。没什么伪娘伪爹的,”包百万笑了起来,“小黑说了,女角由他担当,你们只须看看棋谱,演演英雄。哈哈,因祸得福,我包百万,凯旋而归!”
“咱们各得其所!”董小卿也笑了起来。
“包员外坐稳了,勒缰奔驰,展昭和小卿,一定赶得上你!”说着,展昭哈哈一笑,撒腿跑到前面,董小卿一见,也朝包家村急速跑去。
包百万顿时被他们感染,心想儿子小黑一直“养在深闺”,是该让他结交侠客义士,即使暂时做一做伪娘,耳濡目染,水到渠成,不愁他缺乏男子汉气概!当下一激灵,拍马追上展昭和董小卿。
三人到了包府,知道小黑已在周夫人房里睡下,就先各自梳洗一番,再去客厅。酒席上,包百万举杯敬道:“展大侠,董小侠,薄酒难酬救命之恩,来,包某敬二位一杯!”
两人与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展昭放下酒杯:“包老爷,算算小黑该与我等年龄相仿,怎么不挑灯夜读,却早早就睡在慈母脚下?”
包百万叹了口气说:“这小子,在娘胎里就恋母,待了十二个月,才被我好说歹说劝出娘胎,后来又有一些孝举,传到庐州。她娘也片刻离不开他,因此,他这十七年,倒有十五年待在他娘房里。”
展昭扼腕叹道:“这不行。我等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他怎么还承欢膝下,离不开爹妈呢?!包老爷,这酒,我喝不下去了,你先带我和小卿去瞧他一眼,回来再喝!”
包百万一怔,心想,不知小黑那滿头珠花摘了没?往日,他常常和衣躺在母亲脚边,若今日仍这样,岂不丒死了?但又心一横,思忖有外人去劝,总比自己无功而返好,立刻起身说:“两位大侠,这边请!”
两名家丁打着灯笼,穿过花园曲径,把他们带到周夫人房外。
里边灯光昏暗,明显母子俩都已安睡。
展昭绕到正房窗外,舔破窗纸,朝里一看,就拉过董小卿说:“那个滿头插滿珠花的黑胖小子,难道就是鼎鼎大名的包拯吗?”
董小卿凑上前一看,点点头说:“靠着那老妇人的,应该就是包拯!地上,怎么还扔着一把好剑?”
“那好!今日非惊醒他不可!”展昭猛地抽出腰刀,嘭地一下砍掉一扇窗户,哇哇大叫道:“小黑,有种你挺剑出来!”
包百万没料到会是这个场面,顿时愣在那里,束手无策。
展昭又是砍窗又是大叫,早把护院的家丁引来,举着灯笼火把,照得花园辉煌通亮,又将各自手里的木棍邦邦敲响,只等包百万开口,立马上前围攻。包百万此时倒也平静下来,心想,看儿子怎么应付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扇砍掉窗户的空洞里,呼地窜出一条黑影,拔剑出鞘,也大叫道:“何方盗贼,敢来惊扰慈母?!吃小黑一剑!”
展昭用刀挡住,见小黑还是滿头珠花的样子,笑着跳开说:“好男不与女斗!我乃南侠展昭,黑妞,去把包拯叫来与我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