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英在岸上哭了,她近乎在哀求了,草兰子,你上来,你上来啊!你别再在河里了,丢人现眼啊!你把做妈妈的心都伤透了。你快上来啊!
我偏不上来,我要上来做什呢?上来有什呢意思?上来了你还是关我,把我锁在房间里,你自己出来打纸牌。你倒是快活得很。我没得吃,没得玩,也不能跟男将们一起睡觉。我就要睡觉,我就要跟男将们睡觉,我睡了那么多男将了,我再不睡就要憋死了。
岸上有人悄悄地走了。草兰子点到名字的男将们一个个地走了。后来晓桐也走了。唯有国强没有走,他站在岸上,眉头紧锁,对着河里的草兰子大声地喊,你个草兰子,别乱说了。赶快上来。
随后,国强对着身边的人喊,你们哪个想办法让草兰子上来,这像什呢样子了!大天白日的,身子光光的,站在河里骂人,传出去这个蒲塘里还像话吗?
谁下河去把草兰子弄上来?一个人都不下去。没有人听国强的。国强的脸涨得通红,几次想自己下去,可又缩了回来。
草兰子在河里哈哈大笑。国强你这人就不好了,做了的事要赖掉做什呢?我睡了那么多男将是真的,我再不睡就快要憋死了也是真的。我不像你,还不让人说。你说的,我草兰子都是你的天堂了。你摸着我的**像喝奶的样子你忘了,你还说,啊,舒服。今天是上了天堂了。我还问你的,什呢是天堂。哪晓得你也不晓得。想了半天,才说,我草兰子就是你的天堂。你忘了,我都做过你的天堂了。你还说蒲塘里不像样子?你就是蒲塘里人,你不是挺有样子的?我草兰子就要男将来日捣我,你有种就过来。把我娶回家。妈的个x的。我草兰子除了没有男将,其他什呢都有了。男将有什呢稀罕,我都有过一打了。我是烂货,你们骂过我烂货。你们不烂,你们都是好人。
国强没有再接下去。他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不自在了,脸一直红到耳根,连忙吩咐左右的人想办法将草兰子弄上岸,自己赶紧抽身走了。
焦为根也站到了为根垛子上看热闹,王巧英一看,心里来气,怎么不管什呢男将望见女人身子都会发痴的,你看焦为根那双眼睛,都直了,像个呆子一样了。心下这样想,嘴里就带着气,冲着站在河对面的焦为根吼了,你个焦为根站在那里相什呢呆?还不快想办法把个人弄上来?你也像草兰子一样呆了?
焦为根一听,才像醒过来一样的,连忙从家里拿了衣裳,奔到河这边的码头上,一步步地趟过去,把草兰子一拉,紧接着衣裳一裹,把个草兰子抱上了岸。
旁边还有好多人在看,草兰子被焦为根抱着走上河岸。倒也非常奇怪,草兰子在焦为根的怀里乖得很,一点也不挣扎。上到岸上,草兰子对站在一边的人高声叫骂道:
你们一个个呆子,看什么看,你们看我草兰子?我好看吗?你们看好了。一边说一边将焦为根替她裹的衣服往外掀。旁边人一看,连忙朝后面退让。草兰子这种样子,他们实在已经没有了看草兰子女人身子的想头了,蒲塘里人的心里一下子都很沉重起来。
草兰子开始傻笑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接下来讲的话,又不像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都有好多人看过了。再多让你们看上几眼也没有什呢大不了的。我也看过你们好多人了。国强的**我看过了,晓桐的**我也看过了,金根的我也看过,伯银的我也看过。呵呵,呵呵,都没有建华的好看,也没有五四的好。
方述平这个时候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这天正好是星期天。他也挤在人丛里看。他本来是不想看的,但架不住人家说好玩,便也来了。一看是草兰子的事,方述平就想跑。实在,方德麟家的人,现在都怕见到草兰子。草兰子落得这个样子,跟德麟家太有关系了。方述平想走,可是哪晓得还是草兰子快,草兰子一下子捉住了方述平的手,方述平,你好,你都长这么大了?哎哟,不得了了,嘴上也有几根黄胡子了,真是大了,你马上也是个男将了,你也能跟女将们睡觉了。也能跟我草兰子睡觉了。我让你睡,你睡不睡。嘻嘻,方述平儿,原来说要到我们家做我弟弟的。嘻嘻!
草兰子手伸出来时,焦为根的衣裳没能裹得周全,草兰子藕段子一般白嫩的手臂露了出来,左边的一只**也跳了出来,在方述平面前晃动着。方述平吓得什么似的,连忙调转头,拼命地朝自己家里一路狂奔。方述平心里非常难受,他一个劲儿地想哭,到了家里,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卢素素问了半天,才晓得了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她陪着小儿子叹了一口气。方德麟不讲话,一个劲儿的抽着烟。草兰子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让人心疼得不行。
是五四作的孽啊!
这个五四,让德麟全家都不敢再在蒲塘里抬头了。
方述平后来很长时间都无法忘记草兰子的左边那只跳出来的**,洁白,沾着水珠,**是粉色的,尖尖的……
后来方述平做了很多梦,都梦见草兰子的这只**,甚至有一次,他在梦中吮吸着这只**里鲜甜的乳汁。但奇怪的是,这只**出现时,并没有刺激起方述平的对异性的那种渴求,即使在方述平成年之后,这只**仍然像夏日的阳光一样,灼烧着方述平的双眼,悬在方述平的头脑里,很难抹除掉……
草兰子这是犯了花雀儿疯了。花雀儿疯,蒲塘里是指那些犯了花痴病的人在病发作时的样子。
情况就是这样了,草兰子这天是花雀儿疯发作了。一个本来就有点神经错乱的疯疯傻傻的丫头子,花雀儿疯一犯,就什么话都敢讲,什么事都敢做,过去做过的这方面的破事烂事儿,别人不敢讲,她却能全都抖出来,一件件一桩桩,哪个怎么样哪个怎么样。这时候,心里害怕的不是草兰子,倒是那些诱奸过草兰子的男将们。
问题现在显山露水了,诱奸了草兰子的,除了二有禄之外,蒲塘里竟然还有很多不要脸的男将。甚至包括了支书国强和做先生的姜晓桐。
要不是草兰子犯了花雀子疯,国强和姜晓桐也跟草兰子睡过了这样的事还就没得人晓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