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崔大牛一行在机械厂碰了一鼻子灰,几个人灰溜溜地各自回家。
崔大牛家的房子是以前的公安局长帅春生的,那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犟牛。当初要是公安局也支持的话,革委会主任就是崔大牛的囊中之物。最后被崔大牛一伙人给打倒了,随便找了个由头,丢进石宝县的监狱去了。
不过这人在部队上的级别比较高,副旅长,转业回来后只愿意做专业对口的公安局长。当分配房子的时候,给了一套当时巫县县城最好的院落。这可便宜了崔大牛,把帅春生的老婆儿子赶走了,据说他媳妇带着孩子回到山城娘家。不过,那娘们很带劲的,崔大牛当时暗示了几次,她就是不上路。不然崔大牛也不会把他们赶走自己住进来。
想到那小媳妇,崔大牛觉得浑身燥热。回到家里,把跟班都打发走,一把薅住他媳妇姚冬梅往卧室走一边脱裤子。这女人当时在文工团工作,崔大牛有一次在操坝看到她跳忠字舞,一眼就看上了。
随后请人做媒,居然不肯。后来造反成功以后,就给她讲,要么跟他,要么全家打成反革命,最后不得不跟他结婚。把她裤子扯下来,就往里塞。他娘的,这女人还特么倔,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着衣服,弄进去了她也在那里一声不吭。
望着那双冒火的眼睛,崔大牛突然之间没了兴趣,啪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你特么还跟我牛啥牛啊?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要不是我,你父母能住上好房子吗?你弟弟能进机械厂吗?”
正生着气呢,儿子就在客厅里摔得震天响。
他目前也无能为力,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窘境,随口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对于崔中华,他还是满愧疚的。自己读大学的时候,以前的媳妇在坡上摔死了。本来生产队长是想给那女人一个轻松活路,给生产队放羊,哪知道那样都会死人?
崔大牛一方面高兴,终于可以不背骂名去享受年轻漂亮的女人了。另一方面,农村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事情。已经成年的儿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当大官的相貌。表面上不相信算命的,暗地里找人一算,儿子今后还能进中央!打那以后,对儿子更是百依百顺。反正目前这媳妇,睡了两年,一个屁都没生出来,肚子瘪瘪的。
姚冬梅一个人默默收拾着他们爷俩撒泼的东西,崔中华还在那里撒气。
早就听说过老巫家有个儿子,按说比自己都小,怎么那么大劲儿?巫山那张脸在面前不停晃动着。不对,不是!是姚婆娘那张脸。
他从没来没叫过姚冬梅一句,心里的称呼就是姚婆娘。麻痹的,这娘们儿这脸蛋,这身段,这屁股一定够劲。
巫山的脸和眼前的脸不停变换,他不由自主地凑到姚冬梅的旁边,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我老汉艹你很舒服吗?”
她白了一眼,没做声,继续擦着地板。
他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而且越来越强烈:“我体力比老汉好,来,我们试试!”
“你这个畜生!我是你妈!”姚冬梅气急败坏,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艹,装什么装。你是我妈?和我老汉睡觉的女人多着呢,我都要叫妈?”他狞笑着,嘶啦一声把她的上衣扯开了。
姚冬梅卒不及防,本来崔大牛把她拉进去做那事,都没开始。听到崔中华回来的声音,她赶紧拉起裤子,后来又出来忙活,没想到自己知穿了一件单衣。
她在这里发愣,崔中华看到那雪白的一片,已经口干舌燥。嘴巴凑上来就咬住其中一个,这种事他可不是初哥,经常有人投怀送抱。不过都没眼前这婆娘漂亮。
姚冬梅一时惊呆了,不知所措。
崔中华以为她很想呢,抱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几下,把自己和她的衣服全部都扯下来。
姚冬梅现在脑袋都还一片空白,他已经狠命地插了进去。
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和一个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睡觉,本身就是耻辱。现在又被他儿子搞了。她相信,如果自己给崔大牛说了,就是一顿毒打然后被赶出去。别看自己不想和他睡觉,外面的女人都排着队呢。
崔大牛可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骂骂咧咧地走着,眼前老是晃动着帅家那媳妇漂亮的脸蛋,下面不由自主又翘起来。
他急匆匆地走向粮食局宿舍。以前当公安局长的时候还有车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好久没有这么走路了,两年还是三年?崔大牛有点记不清楚了。有次无意间到粮站去弄点面粉做包面,看到了称面粉的高子竹,摘下口罩居然是一个大美女。
当天晚上就尾随到她家里,趁她打开门的工夫把她推进去。这娘们起先不肯,后来他就威胁说她父亲解放前是资本家,开了一个粮店,要不跟他就抖出去。高子竹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说政府早就说清楚了,去世的父亲不是资本家,不然解放后也不会让她家的粮店并入粮食局。
最后崔大牛说提拔她进粮食局办公室才半推半就地答应。这女人可能是饥渴了,男人在部队上几年不回家,叫起来特别厉害。
崔大牛每次都提心吊胆,做的时候使劲捂住她的嘴巴。他有一把钥匙,走到她门前左右瞅瞅没人,就开门闪身进去,轻轻地关上门。
这女人爱干净,每次都要他洗澡。他熟练地揭开炉盖,烧上一锅水,把盆子放到卫生间。不一会儿水热了,他把水倒进盆里,又接了一盆冷水掺进去。想到她一会儿回来自己也要洗,就又烧上一锅水,脱下衣服洗起澡来。
高子竹有个小她六岁的妹妹高子珠,初中毕业进县水泥厂当了工人。水泥厂在二区,以前每天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
去年八月以来,水泥厂每天都加班加点。不过大伙儿的劲头很足,因为以前的领导换了,新来的厂长据说是山城人,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和她们这些女工说话的时候,都会脸红。
私下里好像好多姐妹都喜欢他,高子珠也不例外。新来的厂长名字叫杨星河,做起事情来可风风火火的,从不拖泥带水,当月就给大家发了奖金。
从那以后,每月的奖金都在增加,大家的干劲可足了。这不,这个月居然还要加夜班,不过加夜班是有奖金拿的,大伙儿也没什么说的。
昨晚是她第一天加班,高子珠也不觉得累。换班的来了,她才坐上厂里新添置的通勤车。到粮食局宿舍门口的时候,高子珠想到弟弟在家,白天洗澡不方便。反正有姐姐的钥匙,姐夫也没在家,就先去她家洗完了再换她衣服回去,姐俩身材差不多。
就让姜师傅把车停一下,到姐姐家去了。
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是以灰蓝为主,男女的衣服都差不多。姐姐床上有脱下的衣服,卫生间还有哗哗的水声,高子珠还以为是姐姐在洗澡呢。
高子珠有点儿奇怪,大白天的她洗澡干嘛?难道是那个走了?她没在意,反而准备给姐姐一个惊喜,唰唰几下把满是水泥灰的衣服扔地上。
杨厂长说的男女浴室弄好了就方便了,每天就可以洗完澡回家。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卫生间。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反正姐俩没少恶作剧。
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坏了,这是谁?她吓得捂住了嘴巴。这?这不是机械厂那个造反派吗?那时候整天上串下跳的。
崔大牛一边轻哼着歌一边愉快地洗着,想到她即将回来,下面越来越硬。门响了,进来的居然不是高子竹。
慌乱间,他看着眼前少女那稀稀疏疏的几根毛,还有那下面向他炫耀的一条缝,口干舌燥。崔大牛马上站起来,把少女推倒在木盆边就分开腿使劲插进去。还是个处女!他更加兴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下面连在一起抱着少女到床上就大力挺动起来。
终于,他嚎了一声,全部给了下面那姑娘。少女一言不发,泪珠无声地滑落。崔大牛以前也弄了不少女人,不是威胁的就是半推半就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崔大牛。你想有个好工作就找我,那个,我先走了。”
胡乱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走出门。来到大街上,崔大牛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回父母家去了。
崔大牛的老家在五区中坝乡下,当官后也托人给他妈找了个区供销社做饭的活,父亲就在区公所看门,成了他们梦寐以求吃国家粮的供应人口。
家里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大队当会计,一个在生产队当队长。
崔万山老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回老家,一个个说着奉承话,端茶的端茶,找烟的找烟。虽然是自家种的烟叶,可这些人看向他的眼光满是巴结。今天下午,最出息的儿子居然破天荒地回来了。
他马上从传达室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幺儿回来了?崔大牛鼻子里哼了哼。崔老汉屁颠屁颠地上楼开了门,说声我去找你妈给你弄饭。
崔大牛摆摆手说不用,晚上一起吃吧。崔大牛本来运动过后就有点累,起先在公车上浑浑噩噩睡不着。还是家的感觉好啊,衣服都没脱倒床上睡着了。
五区的革委会主任朱长生就是以前的区委书记,他资格很老,从建区之初就是这里的书记。这人是个性情中人。解放彝山的时候,他是团长的警卫员。那次去和当地土司谈判,对方出尔反尔,遭了埋伏,团长为掩护他负伤了被土司抓去钉了门神。
旅长闻讯暴怒,直接强攻,打进土司的寨子。
当时他看到了团长,眼睛睁得大大的,头上和双手双脚各钉了一颗钉子,活生生钉死了。他哭成了泪人,都昏过去好几次。后来他作战无比勇猛,战斗打完,他也成了团长。
朱长生是个冀北的孤儿,知道团长老家是这里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退役后就到了这里,伺候起团长的父母来。
他管团长的父母叫爸妈,几次要调他去县里也没答应,因为这对老夫妇不想离开故土。
史无前例的运动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当自己的一把手,不过换了个称呼。历次运动都找不到他头上,谁敢动他啊?
朱长生文化不高,不过,巫立行主任的政策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的。看着那一张张久违的笑脸,那一个个快乐的身影,他也跟着自豪,不折不扣地执行革委会的决定。
前几年崔大牛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们破例解决工作,还给了一套房子。
晚上,崔大牛的母亲回来了。他母亲没有文化,解放前姓胡没有名字,都叫她崔胡氏。解放后,当时工作队的人看到漫山的梨花,就随口给她起了个名字胡梨花。胡梨花看到小儿子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拿出一块腊肉就要洗了煮上。崔大牛想到家里没什么肉,平时他也不少吃肉,就不让他妈煮。
“幺儿啊,”胡梨花絮絮叨叨地说,“现在你两个哥哥家里都好过了,每家人都分了三亩多地,还是最好的土地。家家户户也喂了猪,虽然时间比较短,每家两三百斤腊肉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分土地?”崔大牛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土地都分完了,你是县里的大领导你不知道?”老太太很诧异。
“妈,你也知道我不管这一块,”崔大牛支支吾吾地说,“具体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