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弹完后,还没站起来,却是珀尔斯身边的有一个人已经失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也不相信叶离能改编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两者竞技,珀尔斯用的是世人所流行的版本,和其他人并无两样,而叶离却能有自己的理解,有自己的改编,反而是叶离占了上风。更何况,叶离的演奏比珀尔斯还要胜三分。
叶离微笑着说:“卡农也不是非要把旋律一点不差的模仿下来,可以加快和放慢节奏——”
“我不是问节奏问题,我是问你是如何演绎的?”那人更加紧迫地说着,目光里满是质疑:“你怎么弹出这样独特的旋律来的?”
“独特的旋律?”叶离站起身来,也不回答那人的话,反而到了珀尔斯面前,问道:“你的卡农很感人,你在演奏时,应该是融身进入这首歌的故事本身,想起了pachelbel创作这首歌曲的故事了吧?”
“是。”珀尔斯没想到叶离的感触这么灵敏,一时语气非常认真地说着,就像听老师教诲一般。
“的确是弹出了永不分离、绵绵延延的感觉来。”叶离点头赞叹道。
“谢谢。”珀尔斯没想到叶离会主动夸奖他,不由一怔,但马上向叶离鞠了一个躬,表示尊敬。
叶离说:“不要急着感谢。我所说的是——”
这瞬间,叶离的目光亮了起来,透彻地如同漫天的繁星,闪烁出无数的光芒来。
“请说。”珀尔斯毕恭毕敬地说着,因为他感觉到叶离只是就事论事,是在指点他。
叶离摇了摇头说:“你的音乐里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空有别人的情,却没有联想到你自己的,所以你的琴声听起来让人感动,可是你本身却一点也不动情。”
“可是演奏者应该保持冷静,情在心里,而不在面容上——”珀尔斯忍不住说着。
“演奏过于松懈的人,琴和脖子中间可以飞过一只麻雀,但演奏情感过分激动,演奏就会失去控制。”叶离微微一笑,说:“所以通认为演奏者需要拥有冷静的头脑、火热的心,但还有一点,就是除了感情外,还要本身的神。你的演奏过程里,并没有把你本身的神表现出来。”
珀尔斯呆住了,因为他想起自己的老师对自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他老师弹奏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小,可是弹出来的任何音乐却远强于他。
而如今听到“本身的神”时,他仿佛感觉到某种灵感被打开了。
感情不是音乐的神吗?
他焦急地说:“什么是本身的神?”
叶离却没有回答。他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而一直到现在帮对方解答的时候,才顿悟了。
“神韵”是一个音乐最深层的内涵,但要把这种神表现出来,不仅要动作协调,而且气息运用、节奏运用,对歌曲的理解都非常重要,而同时还要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情感,这才能融为自己的东西。
而这种神韵,就是本身的道。
比如每个人的坚持,每个人的信念。
比如将军的百战死,比如文官的不爱钱,比如书生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
这就是骨!
所谓学形死,学神生,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若拥有神魂,甚至就可以以此来引导大势?”想到这里,叶离目光变得期待起来。
而看着叶离一副和师父一般高深莫测的表情,珀尔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当下他也不再强求,向叶离继续鞠了一躬,说:“谢谢您的指教。我认输了。”
刚才珀尔斯身边的人,没想到叶离三言两语,居然把平时不可一世的珀尔斯说服的时候,他完全呆住了。
这可不像他们所认识的珀尔斯!
若是两战皆败,连第三战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不顾珀尔斯此刻的表情,大声地对叶离说:“那么,你的演奏就没有缺陷了吗?你的演奏就达到了神韵了吗?”
叶离哂然一笑:“所有人的音乐都无法到完美的地步,不过在我眼里,我很满意我的作品,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哪怕有着许多缺点,我却看不出来。那么——”
叶离的语气一转,说:“请各位帮忙指点指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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