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四个人,丁诗诗和卢芝兰坐在一边,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性坐在另一边。两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浑身名牌,另一个身材中等,穿着打扮很不起眼。
“小黄,”丁诗诗给黄文斌介绍,“这位是童子真童老板,这位是他的车队长。”
“什么老板啊,我就是做点小生意。”很不起眼那个是童子真,“黄助理你好,幸会幸会。我很喜欢名酒,你搞的那个拍卖会,本来很想出席的,可是家里有事,在美国呆到昨天才回来。”
“你不会委托个代理人帮你拍。”丁诗诗问。
“委托了一个代理人,胆子太小,到五十万就不敢下手了,后来看到茅台一瓶卖一百万,差点没吓死。其实一百多万算什么呢,也就是十几万美金不到。国外那些名酒,轻轻松松就能拍几十万美金呢。”童子真说。
“小黄,你不是还有一些陈酒没拿去拍卖吗?有没有茅台?”丁诗诗问。
“过两天我祖父生日,他是很喜欢酒的,尤其喜欢茅台。”童子真说,“黄助理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让一瓶给我吧。拍卖会最高价是一百三十万对吧?我就出这个价,你看怎么样?”
“是啊是啊,虽然说小黄你根本不缺钱,但看在童总一片孝心的份上,给他一瓶吧。下次拍卖,也可能有这么一两瓶拍不到这个价格啊,就算全都到了,你还要交拍卖费和所得税呢,那多吃亏。”丁诗诗表面上在帮童子真讨价还价,实际上却全偏向黄文斌。
“哇,黄助理你这么有钱?一瓶酒就能卖一百多万?”卢芝兰震惊了,她刚才听这童子真说想买一瓶茅台还不当回事,心想最多也就是一万几千块,居然也值得拿出来说,没想到居然是上百万的生意,看样子这个黄文斌居然还不想卖。
“百多万算什么啊,小黄前一阵子才花了几千万跟我爸买了一块地呢。”丁诗诗对卢芝兰乱插嘴觉得很不高兴,但还是尽力给黄文斌吹嘘,“他名义上是助理,其实是我爸给我找的合作伙伴。”
“不敢不敢,”黄文斌连忙谦虚,“给大小姐当助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请黄助理割爱啊,”这一阵猛吹发挥了作用,童子真咬咬牙提高了报价,“我出一百五十万,黄助理你再给我几瓶虎山大曲二锅头什么的吧。”
“童总你可真会占便宜啊,虎山大曲这也不便宜,十二瓶拍了70多万,算下来一瓶药六七万呢。”丁诗诗说,“说起来这邓高也真是够魄力,把陈年虎山大曲买了回去,顺势就推出新版的虎山大曲,还使劲在各超市酒行做推销,光是这一轮就烧了好几百万吧。”
“再烧钱做宣传也还是低档酒。”童子真一点都不感兴趣,“稍微有点档次的人谁会喝啊,和茅台比那时天差地别,和剑南春都没法子比,就算是二锅头,也比它高档好几倍啊。老陈酒还可以试试味道,新版的喝着都掉价。”
“也说不定呢,本地没有其他特色酒,这虎山大曲就是唯一的,我听说市里要扶持本地特产,邓高也去弄了一个名额回来。以后市县区镇各级政府搞接待,全都要上虎山大曲,不管喝不喝,反正要上一瓶。还有事业单位市属国企什么的,加起来也不少。”丁诗诗说。
“那可真是便宜这个姓邓的了。”童子真羡慕妒忌恨,“我们做运输的就从来没这种政府扶持的好事,什么交警啊运政啊交通啊工商啊消防啊全都扑上来找茬,一点不对就罚得倾家荡产,要不是我爸逼着,真是不想干了。”
这么一说黄文斌忽然想了起来,这童子真其实他上辈子是见过的,出口生意不好做丁六根转型搞内销的时候,内陆运输就承包给了童子真的运输公司,那时候公司的人都在背后叫他童子鸡,所以说父母取名一定要谨慎,要不然肯定会有难听的外号。
“童总,这样吧,你出一百五十万,我让给你一瓶茅台,再加一瓶剑南春,另外在挑些品相好的虎山大曲和二锅头。”黄文斌说,既然在脑海里有资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他身上的赚钱门路。就算想不起来,现在先搞好关系,总不会吃亏。
“那我承你的情了。”童子真很高兴,茅台要一百万左右,剑南春也要五六十万,两个打包在一起就已经是一百五十万了,等于一点没涨价,比童子真预期的要好不少,况且还有虎山大曲和二锅头送呢。虽然不值什么钱,毕竟是三十年的老酒。
“没什么,既然是大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前辈和学习对象。一百五十万这个价格我又没吃亏,还得多谢童老板照顾生意呢。”黄文斌说,“童总什么时候要,我准备准备送过去。”
“立即就要啊。”童子真说,“当然是越快越好,要不是丁小姐还在吃饭,我恨不得现在就跟你开车去把酒拿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