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听到家里人三个字,黄文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怎么我早没想到呢,黄文斌很是懊悔,要是早记起来,肖蕾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吗?现在晚是晚了些,条件已经完全不同了,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何况还可以顺便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别这么生气嘛。”黄文斌劝王如月说,“纹身这种东西,社会偏见很深,不是这么容易能够扭转过来的。”
“我希望至少我家里人能谅解我啊。”王如月心事重重地说。
“你家里人的话……”黄文斌想了半天没想到怎么表达,只好瞎说,“其实我会一点相术。看你的面相,你是父母俱在,另外还有一个哥哥对吧?”
“这能看得出来?”王如月吓了一跳,看了看刘德,“是你告诉你表弟的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诉我表弟你有个哥哥啊。”刘德叫屈,“表弟,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黄文斌说,“我还算出来,你这个哥哥,也在我们市,应该是做零售方面的工作,可能有编制,但又不算正式的公务员。”
“不会吧?能看这么准?”王如月更加吃惊了,“我哥哥在糖烟酒公司上班,以前是正科级,后来糖烟酒改制,他就没级别了。我父母总叫我学我哥,找个稳定的工作,不要去做纹身师。其实我看他这个工作也不怎么稳定,糖烟酒公司维持不下去,听说正要大裁员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裁到我哥头上。”
糖烟酒公司以前在计划经济的时候,可是很威猛的单位,掌握着全市糖烟酒的供应,这可是必不可少的奢侈品,哪一个单位都得求着他们。后来改革开放,糖烟酒都放开了供应,这公司立即风光不再。靠着以前的积累熬了十几年,终于熬不下去,于是改制成股份制公司。
可是这种老国企,又没技术有没人才,人浮于事谁也不干活,改成股份制又能怎么样呢?只能靠着卖资产发工资交社保医保。到了现在,终于把资产也卖光了,只好破产分行李准备散伙——所以王如月的哥哥是注定要下岗的,糖烟酒公司里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掉。
“我看了一下,你们这纹身馆,风水不算很好。”黄文斌对于纹身馆实在是一窍不通,只好说这些虚的,“要是这么办下去,恐怕生意不会很旺。不过要是有亲人助阵,生意会好很多。”
“亲人助阵?你是叫我把我哥叫来?”王如月一愣,“我哥不会答应的吧?他很看不起纹身的,说我做纹身师是瞎胡闹。”
再看不起,下岗了没事情做,也只好来瞎胡闹。“你放心大胆的说吧,你大哥肯定会答应的。、”黄文斌鼓励他,“要不现在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现在开了家纹身店,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请他帮忙。要是我没算错的话,你大哥应该会很高兴的接受你的建议。”
“这么神奇?我不信!”刘德说,“如月,你快打电话!”
王如月也不信,掏出手机来就拨了过去,“喂?是我啊,我的纹身店要开张了,实在忙不过来。要是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帮几天?”说着停顿了一下,“工资?工资是没有,生意好的话我给你分红……在一市场这边,春风路,对,就叫做如月纹身馆,你到春风路一看就看到了。”
合上手机,王如月摇了摇头说:“真是太奇怪了,我哥居然答应了,还说立即赶来。”
黄文斌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一会儿,王如月的哥哥就到了,他和王如月长得很像,还多了一分成熟的气质,儒雅温和,整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本,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学教授。
“这是我大哥王如山,”王如月非常自豪的给大家介绍,“他可是京城大学的硕士生。”
“惭愧,惭愧。”王如山羞愧地说,“混成这样,实在是给母校蒙羞。”
“怎么说得这么严重呢?”王如月问,“不就是下岗吗?凭大哥你的学历和本事还有给糖烟酒公司做的贡献,怎么轮到你下岗?就算真下岗了,要重新找个工作,也很容易的吧?”
“哎,这事都怪我贪心。公司前一段时间流动资金不够了,于是公开招股,价格很便宜。我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糖烟酒公司以前这么辉煌,现在也有好多店铺大楼什么的资产,应该能熬过去,于是凑了一笔钱去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