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问了自己千万次为什么?明明自己和自己说好了的,不为情所困,不为他牵绊,自己时刻在提醒自己,她只是在为钱为债而拼命努力而已,女人难道付出了身体连灵魂也一起交付?
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悬殊的地位差别,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物质生活,与自己始终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一个是精神上的贵族。
一个是物质上的贵族。
一个疏离冷漠得拒人以千里之外。
一个生活奢华得令众人望其项背。
偏偏生活的缘孽生生地把他们拉扯到一起,她先前的古灵精怪,她如今的洞察世事般的疏离冷漠深深吸引着他,他的桀骜不驯专事掠夺以及摄人魂魄的眼神令她沉沦得不可自拔,生活的洪流把他们推向一个分离的十字路口,这种命运的残酷让她无法接受,死别是迫不得已,随着时间的消逝痛苦能渐渐忘记,生离呢?活着的牵绊令人如鸦片一般难以戒除自己生生难以忘怀的情感。
在众人共同关注乔少和李菲儿的盛大奢侈的订婚典礼的时候,她一个人,犹如被遗忘的孩子,魂游在这个孤独的水泥森林里,无所归依。
难得乔少没有空命令她做这做那,难得自由得无所事事,她自我安慰,一大早,她看望了自己仍然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在医生的悉心照料下,母亲体表伤口已经拆线,四肢在长期按摩下已经有些微微的反映,这足以让她兴奋,似乎已经看到母亲复健的希望。
上帝总是这样,在对人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也开启了一扇门。
她抱着母亲喜极而泣,贴心地为母亲进行了清洗,,喂了些温开水给母亲,替母亲捶捶打打,让长期卧病在床的母亲舒服一点。
“女儿不孝,不能长期尽心尽力地服侍你”,她拉着母亲的手默默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歉意,如若不服侍好乔少,母亲在医院长巨额的医疗费或许会中断,她被生活无奈地压迫着,努力地为母亲和弟弟活着。
只是,这一刻,她感到累了,一种从未有的倦意袭来,让她身心巨疲。
“原谅我”!她再一次的给母亲说。
母亲除了微微动着的手指,其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多么希望母亲能拥她入怀,像小时候一样,给她关爱和安全感,看他人脸色过活的生活让她感到厌倦,她累了。
病房寂寂无声,阳光透过窗户,明媚地照射着。
她伏在母亲病床前沉沉入睡,阳光在她蝶形的睫毛上跳跃,浓密的阴影投在眼睑上,肌肤如瓷娃娃一般细腻,这个令人不忍责骂的女孩子却被生活摧残得体无完肤。
是让她涅槃重生吗?
直到前来查房的护士叫醒了她,肚子在咕咕地叫着,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捏捏空空如也的钱包,她苦笑了,离开了乔少难道被饿死?翻遍钱包,所幸还有一张上一次乔少留给她的信用卡,走过一家又一家的饭店,她强忍着胃部的呼叫,不想花这个男人的钱,他已经给她够多了,多花一分钱她都有负罪感,何况能刷卡的都是大饭店,小饭店卖你一碗面再准备个pos机?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大饭店就意味着小费不低,她不愿意进出这种场合。
胃部空空地挨过中午,几乎要失去了力气。
茫然无力地走在悬铃木交织成浓厚林荫的大道,走走停停,像个路人一样用身体低吟着哀伤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