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鸣钰微微蹙眉,心下有些小小的好奇,还有一丝丝细微的不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岳父大人这样讳莫如深,能让太子殿下闻之色变?嘤嘤嘤,果然他是外人,连妾都不是的外人……好讨厌!说好的太子侧妃呢?说好的纳入东宫呢?!
听皇甫长安那么一说,裴子由不免更心寒了,顾不上八卦折菊公子那灰常不检点的私生活,开口又催促了一句。
“到底会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
吞了吞口水,皇甫长安终于眼睛一闭,迅速的脱出了口!
“那个药丸是本公子专门研制的独家秘方!用于男人和男人间的欢好!相关药效请参考采花大盗专用的烈性春口药!此药丸与一般春口药的唯一区别就是,只有跟男人欢好了才能解除药效,否则……”
裴子由煞白了脸颊,几乎是颤抖着嗓子问出了声:“否则什么?!”
“否则,会软上三年……换句话说,就等同于当上三年的太、太监。”
此言一出,就连众奸夫都觉得这药效有些狠了,不禁脚底发凉,心生寒意,在对裴大老板报以同情和怜悯的目光之后,又不免……细思恐极!
总攻大人随身带着这种药,是准备闹哪样啊?实在太危险了好吗?!
对面,裴子由的一张脸已然从青变白,从白变绿,又从绿变成彻彻底底的黑了!
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他的嘴皮子里蹦了出来——
“解、药、呢?!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解、药!”
皇甫长安再度吞了吞口水,面露绝望之色。
“裴老板,真心诚意的,说句心里话……本宫主非常想要告诉你,‘小爷有解药!’可事实毕竟是残酷的,解药它老人家,还在赶来的路上……”
“靠!”不等话音落下,裴子由怒不可遏,一把抽出下属的佩刀,作势就要冲上来砍人,“劳资一刀砍屎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断袖!”
然而身上的麻药还没消下去,没等裴子由纵身跃下软榻,就有摔了回去,周围的侍从见状齐齐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扶住他。
“老大!老大!冷静点!你冷静一点!”
“去你大爷!”裴子由还在半空中恶狠狠地挥舞着大刀,理智完全失控!“特么这种时候谁还能冷静得下来啊!都给我上,砍屎那个变态!把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如此这般,刚刚才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就又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众奸夫齐齐上前,拔刀拔剑护在皇甫长安周身,不让任何人靠近,就是一只苍蝇……也瞬间被劈成了两段!
“子由,她骗你的。”
坐在隔壁的南宫重渊终于听不下去了,拢了拢袖子站起身,从侍从手里接过罩着白纱的斗笠戴在头上,继而推门缓步走了进来。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奇异的药物?你看她舌灿莲花说得头头是道,信手拈来,显然是故意诓你的,若那药丸真的有那种药效,恐怕她比你还着急。”
“为什么?”裴子由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总觉得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她为什么要着急?”
“是啊……”
皇甫长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口附和了一声。
虽然她的确是随口胡诌耍着裴子由玩儿的,但是来人的这个解释,似乎并不合理啊!
“为什么本宫主要着急?!这药丸本来就是本宫主特意研究出来,好逼迫那些贞洁烈男就范的……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们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见识太过短浅了而已!”
闻言,西月涟微微掩面,不忍直视!
她说了,她竟然真的说了……“逼迫那些贞洁烈男就范”这种话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好吗?!不用特意说出来刷新节操的下限,毁灭大家的三观!
艾玛,他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来,实在是太不科学了好吗?
边上,众奸夫亦是一派“别看我,其实我跟她不太熟”的姿态,一张老脸早就丢到了银河系里,再也要不回来了!
南宫重渊不急不慢地迈步走到裴子由身边,风度翩翩,气质出尘,再加上头上戴着斗笠,一身雪衣……在旁人看来,颇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他的视力并不好,在烛光这样微弱的光线下,几乎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便干脆用不透明的白纱遮挡了整张脸。
如此一来,旁人瞧不见他的容貌和发色,也就不会认出他的身份来了。
皇甫长安几人显然也不会想到紫宸太子会出现在这里,就没妄加揣度,只当这个神秘兮兮的来人是裴子由的同道友人,跟他一样爱装模作样摆架子,扫了两眼便就收回了视线。
裴子由对南宫重渊一向敬佩有加,心悦诚服,见他走了出来,心态顿时缓和了许多,宛如一头暴怒的雪狼见到了森林之王的狮子,怨念的情绪霎时间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待坐定,南宫重渊才轻抚袖子,抬头转向皇甫长安。
“如果那药丸真的能逼得贞洁烈男就范,那么现在在场的人里面,最危险的人就是折菊公子你……因为你是唯一的解药。”
听他这么解释,众人即便恍然,裴子由也随之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甫长安表示她很开森被当做了唯一能帮裴老板“解毒”的“总攻大人”!
心下不由对那个神秘的雪衣男人点了个赞,一时间生出了不少好感……这么有眼光的人,必须挺一把有没有?!
只不过,对于他的解释,她却是要反驳两句的。
“你说得没错,在这里,只有本宫主是解药……可这样一来,本宫主应该高兴才是,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裴老板长得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但也不至于食不下咽……如果裴老板主动投怀送抱的话,那在下还是很乐意为他效劳的。”
“我呸!”
裴子由闻言又是大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开始挥动大砍刀了!肿么办,好想砍了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森气过了!
“你要敢碰老子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切了你!”
皇甫长安那话一出口,不止是遭受了人参公鸡的裴老板恼羞成怒,就连围在皇甫长安身边的众爱妾,还有被排挤在外的破云小n,都下意识齐齐出声制止——
“不行!他都已经不干净了,会弄脏你的身子的!”
此言一落地,裴子由当下又是一口老血,喷到了大河里面,染透了十里碧水……操你大爷啊!特么你才不干净了,你全家都不干净了!
边上,南宫重渊则是一副“看吧,事实就是酱紫”姿态。
“这解药一事,便是折菊公子同意了,恐怕你的那些男宠们也不会答应,所以在下才说危险。”
说话的时候,那个雪衣人一直面朝着皇甫长安,语速不快不慢,听在耳里并没有压迫感,却依然叫人不敢怠慢。
便是隔着一层白纱,皇甫长安也能感觉到从他眼中射来的视线,那种感觉并不强烈,但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好像他对着你说话,你就必须安静地聆听,然后恭谨地回答一般。
这种感觉,皇甫长安只在长者的身上感受到过,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声音上分辨,年纪并不大……清冷中带有几分醇和,沉定中又透着一股傲气,差不多是二十**左右的样子。
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年纪就能练就如此的气度,绝非泛泛之辈。
这样想来,皇甫长安不免对他生出了几分好奇和兴趣。
气质这么好的男人,长得肯定也不会太差……嘤嘤嘤,断遍天下袖的事业,又要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了!
啊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在教父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发小雏菊,真的可以吗?似乎不太行啊,就连跟前这几个,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暂时就别想着采摘新鲜水嫩的小雏菊了……好忧桑!
沉默了一阵,虽然被南宫重渊揭破了事实,但总攻大人绝逼是不会亲口承认她戏弄了裴子由的,所以只是默默地垂头喝茶,什么都没有再说。
“可是,”对面,裴大老板放下了长刀,颇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尔后转向雪衣人,口吻听起来甚至有些委屈,“我真的觉得……那里、那里很难受啊!”
“噗——!”
皇甫长安一口茶汤差点喷到了花贱贱的脸上……次奥!要不要这么配合啊!
她是拿错了药,但喂给裴老板的那颗只是强身健体的十全大补丸好吗?!让他硬上十来天倒是可能,那儿会难受纯粹是他自己想多了有没有?
艾玛,是她的骗术更高超了,还是裴老板太较真了?
白色的斗笠之下,雪衣人依旧不温不火,不骄不躁,闻言只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口吻中隐约透露出了几许讶异。
“啊,这样啊……那你们先把事情办了吧,折菊公子应该很有经验了,不会把你弄得太疼的。”
裴子由:“……”所以你刚才也只是随便猜测的吗?兰后现在就这么把窝抛弃了?
众奸夫:“……”她根本就没有好吗?经验个屁啊!
皇甫长安:“……”裴老板,在下真诚地奉劝你,离这家伙远一点吧,史上第一损友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