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长安踹他他也就认了,特么的死小子凭什么踹他?!不能忍!
第二天一早,皇甫胤桦听说自己凭空多了个孙子,特意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跑来看热闹,享受享受被叫“爷爷”的**滋味儿。
皇甫长安虽说一万个不愿意,但到底还是在白苏罗列了整整十页白纸的“拜大湿胸为师的一百个好处”之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只死狐狸来指导自己的武功——不管怎么说,连玉琉裳这种能把十个紫衣卫瞬间拍飞的变态高手都震慑于他的剑法,就足以证明,他的剑术确实是天下无双!
一跨进院子,皇甫胤桦就远远瞅见了皇甫长安在花园里练剑,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除了欠缺两分火候,竟是一点也不像刚开始练武的人。
皇甫胤桦只当他这个宝贝太子是练武奇才,却不知皇甫长安在前世的身手叱咤风云,倘若撇开了内功不提,眼下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不见得有谁可以打赢她。
玉琉裳对自己的武学路数没有印象,教不了皇甫长安什么,就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
宫疏影捏着团扇倚在贵妃榻上,懒洋洋地没有骨头一般,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一下子叫皇甫长安这样,一下子又让她那样,啰嗦得要死,一双狐媚的眼睛半眯着,瞧不清是什么样的神情。
皇甫长安一开始憋屈得很,差点没把剑砸到他的脸上,然而咬咬牙坚持了半个多时辰之后,逐渐就掌握了一些诀窍,便也没再同他计较,尽管那家伙多少都掺了点把她当猴子耍的心理。
练完一套剑法,皇甫长安收起长剑稍做休息,玉琉裳捧着茶杯殷勤地递了上去。
“太子爹爹,喝口茶休息一下,我给你捏捏肩膀……”
宫疏影随手翻了翻手里的剑谱,又瞟了瞟坐在石桌前喝茶的皇甫长安,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绮丽的光泽……太快了,学得太快了。
手中的这本剑谱乃是武林七大密宗之一,寻常人至少要练上十年,就算是他,恐怕也要练上六个月,可是按照眼前这个进展,皇甫长安便是第一次练武,在水麒麟的辅助下,恐怕不消十个月就能练成。皇甫长安的武学资质不差,但还没有好到惊人的地步,除了资质之外,她的根基亦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然而,在这之前,他可从没听说过皇甫长安打架有多厉害,身手有多灵巧,那时候的她,给人的印象好像就是一个连走路都觉得费劲的球……
正想着,眼前明晃晃的影子一晃,皇甫胤桦大步走了过来。
宫疏影遂起身行了个礼:“草民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
皇甫胤桦一挥袖,不是特别喜欢这个跟他家儿子抢老婆的男人,径自掠过他朝皇甫长安走了过去。
闻声,皇甫长安站了起来,笑着打了声招呼:“父皇啊!**一刻值千金啊,你起这么早干……”
“嘛”字还来不及出口,玉琉裳忽然脸色一变,暴喝了一声。
“是你!”
皇甫长安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玉琉裳双目赤红,手心已开始运气,身后发丝飞扬,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息。
“父皇小心!”
玉琉裳说出手就出手,半声招呼也不打,皇甫长安根本没时间阻止他,只能扑向皇甫胤桦挡在了他的身前。
见状,玉琉裳目眦欲裂,却是舍不得劈到皇甫长安的身上,旋即一翻身拍向了地面,刹那间众人只觉脚下嗡嗡震颤了几许,才逐渐恢复平静,百米开外的假山“轰”的一声巨响,碎掉了一大半……好骇人的力道,这一掌要是劈到了人身上,还不直接分尸?!
皇甫长安脸色微白,拦身护在了皇甫胤桦跟前,回头看向玉琉裳,冷喝了一声。
“琉裳,跪下!”
玉琉裳狠狠地瞪了皇甫胤桦一眼,眸中怨气颇重,杀气也没有消散,但却奇异的并没有任何憎恨之意——怨念是因为皇甫长安因为他而责怪了自己,杀气则更像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举动一般。
见玉琉裳昂着下巴不服气,皇甫长安不免又厉喝了一句:“叫你跪下就跪下,难道你一定要惹本宫生气吗?!”
这里是在皇宫,就算东宫的守军都被她关在了院子外,院子里就只有她的亲信在,然而玉琉裳如此明目张胆地要刺杀皇甫胤桦,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无法轻易搪塞!
见皇甫长安是真的发怒,玉琉裳扁了扁嘴巴,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委屈,但还是听话地跪了下去。
皇甫胤桦跟着扁了扁嘴巴,觉得更委屈。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家伙,无冤无仇的,就莫名遭到了仇视以及敌视,还险些命丧黄泉!刚才那一瞬,要不是皇甫长安挡得及时,只怕谁都救不了他……那样强劲功力,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次奥,他一没嫖娼不给小费,二没赌博拖欠赌资,到底招谁惹谁了?!
一直等玉琉裳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皇甫长安才眯了眯眼睛,开口问他。
“琉裳,你认得我父皇?”
玉琉裳回答得干脆,却让人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玉琉裳嘟起嘴巴,一脸“他该死”的表情:“是爹爹让我杀的,爹爹说杀谁,我就杀谁!”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心头一紧,这娃脑子被门夹了?她什么时候让他杀人来着?!尼玛不要诬陷她纯洁善良的大好名声好不好!饭可以乱吃,菜也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正忙着开口解释,忽然脑中急速蹿过一道电光……不对,他说的那个爹爹,不是她!之前已经约定好了,在有外人的时候,玉琉裳叫她叫的是“太子爹爹”,而他现在所谓的这个“爹爹”,十有**是他的亲爹!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的眼睛眯得很细了。
“琉裳,你坦白跟本宫说,你叫本宫爹爹,是因为本宫长得像你爹爹对不对?”
玉琉裳的记忆是混乱的,对于皇甫长安这样的问题,表示十分的迷茫。
“太子爹爹本来就是我爹爹呀……”
尼玛,皇甫长安又想跳楼了!
谁知,皇甫胤桦却突然兴奋了起来,甚至不顾绳命危险,一把推开了皇甫长安,在一干人的瞠目结舌下,抓着玉琉裳的肩膀摇得跟筛子一样。
“你见过涟弟?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涟弟……皇甫长安一头黑线,你以为是东方不败吗?还莲弟……
玉琉裳被摇得头晕,大脑死机,完全无法思考:“什么涟什么弟……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可能不可能!你再想想!再想想!长得跟长安像的人,除了涟弟还能有谁!”
小昭子已经看傻了,陛下您不要这么鸡冻啊陛下!注意形象!形象!
宫疏影一掩团扇,哎呀……好像不小心就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玉琉裳快被摇吐了,伸手向皇甫长安求救。
“太子爹爹……救……救命!”
看着那个琼瑶女猪脚一样的父皇大人,皇甫长安只觉得一阵婶婶的无力,无力吐槽,无语凝噎:“父皇,父皇!别这样!再摇下去琉裳的脑袋都要给你摇下来!冷静一点啊父皇!”跪、求!
“对了!”皇甫胤桦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孤王那里有一幅涟弟的画像,你既然见过他,就一定可以认出来!”
没有人,在见过涟弟的样貌后,还能把他忘掉!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他一直都不肯相信他已经死了,找他找了整整十五年,也该是时候找到了……
“不好了不好了!陛、陛下……粗、粗大事了!”
一个太监急慌慌的跑了进来,脸色惨白,扶着膝盖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瞎喊什么?规矩都丢到湖里喂鱼了?!”皇甫胤桦不快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事这么急,叫你慌成这样?”
“长、长乐宫……”因为太过恐惧,小太监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走水了!”
“什么?!”
皇甫胤桦脸色大变,手心的力道一重,掐的玉琉裳直吐舌头,皇甫长安见状大惊……快松手啊魂淡!琉裳要被你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