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相过亲?扶高眼镜多望几眼,从记忆深处挖出一号极品中的极品男人。
蔓蔓咧开了笑嘴儿,一点都不介意地说起以前这桩极品相亲事件:“不算相亲的。他和我见面的时候,问了我三句话就走人了,连账单都是我付的。后来帮我介绍的老师都说自己瞎了眼睛,以为对方媒人说的优质男真是优质男,结果连小气男都算不上,是想贪图老婆养自己的小白脸。”
“他问你什么了?”
蔓蔓对这事很记得,因为李振伟太极品了,一只指头一只指头数给蒋大少听,纯粹当成世上稀有的笑料:“他第一句问我,你户口在哪里。第二句问我,你每个月工资多少。第三句问我,你家里有在政府单位工作的亲戚吗。”
蒋大少很乐意与未来老婆分享以前和老婆相亲过的男人的缺点:“他问你这些做什么?”
“第一个问题我答他,我户口在农村,因我爸妈是农村户口这没有错的。他的脸马上黑了一层,说媒人介绍我是大城市里的户口。我说那不是我,是我堂姐妹。第二个问题我答他我一个月工资一千到两千。他说现在一两千的工资连乞丐都不要。第三个问题我说我叔在市政府里面当司机的头。他说他要上洗手间。然后过了半小时,我以为他淹厕所里了,没想到他是跑了,让我结账。”蔓蔓边说边笑,是真的觉得这种人挺好笑的,感觉这人不是在找老婆,是在找金库。
“你不介意他这样对你?”蒋大少小心地问。
“这种人见过一回,他要我,我还不要他呢。”蔓蔓说的是实话,这种男人多有钱她都不敢嫁的,嫁过去肯定每天过日子都得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给他花,然后别指意他会给你多少钱家用,因为他都会变着法子从你口袋里讨回去。
蒋大少心里乐开了花,朝小侄子得意地扬扬眉:“听见没有?姐姐的眼光是光明伟大且正确的,什么是好男人可以嫁,什么是坏男人不可以嫁,姐姐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斜对面的李振伟和温明珠,齐齐都吃不下东西了。
嘭,推开椅子,李振伟霍的起立,直奔蔓蔓和蒋大少那张餐桌。
他好歹是个高官子弟,从小养尊处优,从未被人这样辱视过,而且辱视他的人,竟然是对破草鞋和破落户,这口气怎能吞得下。
“舅舅——”看见李振伟气冲冲冲到他们面前,小东子紧张地拉拉舅舅的袖子。不是怕舅舅被人欺负了,是怕舅舅一个拳头砸下对方,他回家需和舅舅一块挨训。
在未来老婆面前,蒋大少多少收敛一点傲气,多一点风度,倨傲的眉角提起,冷漠无声地望着对方。
这破落户挺会装的吗?李振伟鄙夷一笑:“我告诉你,这种女人不能娶的,如果你娶了,一辈子只会在底层为她奋斗,你和她过一辈子的穷日子,到最后只能证明你自己很蠢。”
蔓蔓听着,平静无声地扶扶镜架。
小东子鼻孔往上:哼。
“是吗?可她连你都不要?你是不是比她更糟糕呢,一辈子只会数钱,连情感的快乐都不会享受,一辈子尝不到什么叫真正的爱情,到人生最后一刻,突然发现能证明自己的只有钱,其实穷得一无所有。”
没想到,蒋大少这样的,都能忽然说出一番哲理名言。
眼镜后的月牙儿眼悄悄地绽开。
相比蒋大少的沉着,李振伟一而再再而三被刺中了痛处,抡起拳头。
“啊——”温明珠一声惊叫。
李振伟的拳头没能砸下去,几个人全部往温明珠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紧接李振伟喉咙口一紧:“君爷!”
君爷怎么会在这里?
李振伟和温明珠做贼心虚,同时闪过一个犯愁的念头。
冷冰的光,从温明珠脖子上携带的玉佩,再到蔓蔓空空如也的细小的脖颈,陆君在收回目光的刹那,也不知自己怎了,为什么听说他们在这里后会冲过来,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遇上了温明珠和李振伟。
在听见刚刚那场对话后,唯一能再度肯定的是,冷得无情的光扫在温明珠怯意的脸。温明珠宛如被打了巴掌,四肢僵硬。
“君爷。”李振伟收回的手潇洒地插入口袋里,仿佛没有刚才发生的事儿,走过去打招呼。
“喔。”陆君淡到极点。
李振伟悻悻,却不甘心,于是提起了陆夫人:“我和明珠出来约会,这事阿姨知道的。”
冷致的眉提起,陆君嘴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我是有听说过。”
突然转了语气的反应,令李振伟与温明珠精神皆是一振。
李振伟高兴时,牵起温明珠的手,与陆君靠得更近往外走:“我听阿姨说了,说是想认明珠为养女。这事如果能成的话,我和明珠以后都能好好孝敬阿姨了。毕竟,明珠是很喜欢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