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玄惨然笑道:“家兄长我十岁,又非一母所生,彼此之间原已不甚亲近,偏偏又有小人在他身旁挑唆,捏造是非,近年来,他与我更加形如陌路。
三个月前,长老会再次提出设立太子,大长老白驼与家兄乃是翁婿,便提出由家兄为太子。家兄原本就声名卓著,族人敬佩,若非他母亲是水族中人,三年前早已成为太子。
眼下水族在北侧虎视耽耽,族人极为担心,更加不敢奉家兄为太子。因此便有一些长老提出立姬远玄为太子。议言一出,立时有小人造谣生事,说家兄不能为太子,都是我姬某在暗处所为。
嘿嘿,姬某虽然不是圣贤人,也想登位大子,但岂能做这种卑鄙下流之事?
“家兄听信谗言,与我裂痕更深,父王担心兄弟之争使得族内原已不平静的局面更为生乱,遂将立太子之事搁置下来。
一月以前,父王得知雷神寿诞,决定暗自前往庆贺,对外则称病不出。家兄身为土族大将军,肩负族人安危,近来又是多事之秋,自然不能由他陪同。
于是父王便让我带了亲信随行,一来拜会大荒十神之一的雷神前辈,二来也好长些见识。岂料这隐密消息不知怎生走漏,又让家兄得知。家兄只道父王偏心,更加生气,半夜间入我府中怒斥责怪,愤然离去。他素来沈默寡言,如此震怒极是少见。”
姬远玄道:“我生怕父王担心,此事便未向父王提及。”突然重重一拍身旁巨树,叹道:“倘若我将此事告知父王,多加防范,只怕就不会有这局面了。父王对外称病,暗地里与我们一道来了雷泽城,偏巧就遇上了那惊天之乱。
那日情形诡诈,巧合之事实是太多,水族圣女、木神句芒、火族吴回这些人竟然尽数在场,实在太过蹊跷。父王目睹雷神差点蒙冤,想到族中可能也有烛龙种下的祸事,第二日便启程回阳虚山。”
姬远玄沉声道:“岂料我们还未出木族边境,便陷入重围。所有伏兵都是来自五族的一流高手,我们苦斗许久才终于突围。一日之内,连遇七支阻兵,不下千人。我所带的二十余名亲信战死近半,父王也身受重伤。
那重重阻兵,虽然本领极高,但毕竟来自不同族别,彼此不相信任,又深伯被我父王瞧出身份,许多绝招并未使出,是以我们才得以一再逃脱。”
姬远玄接着道:“当夜到了钦山之时,突然遭遇六个超一流高手。姬某不敢妄自揣测,但这六人无一不是五族仙级以上的人物。以父王之威,亦难敌六人之力,终于被他们封住经络,动弹不得。那六人将我们制服之后,竟以我的钧天剑将父王剁成十六段!”
拓拔野、蚩尤、烈炎齐齐失声惊呼,半晌方道:“以你的钧天剑行凶?想来是要嫁祸于你了?”
姬远玄目中泣然,沉声道:“不错!那六人杀了父王之后,立时扬长而去。我悲痛中突然记起所携的炼神鼎,连忙乘著父王的元神依旧附著于钧天剑时,将散逸的元神收纳入炼神鼎中。只要元神未散,躯体就算断碎,也终究有法子复合。”
子逸终于开口道:“是以姬兄便护送黄帝的躯体,到这灵山上来请求十巫救治?”
姬远玄原本见子逸一直冷眼站在一旁不说话,虽然明知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寻思自己方才话是否有着疏漏之处。
此刻见子逸终于出声,便放下心来,点头道:“不错!所幸这一路行来,没有遇见像那六人一样的超一流高手。在那松树林中,被流沙仙子与那群追兵狙击时,又幸得子逸兄弟你们相救,得以从容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