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公主的命令,她什么都做不了。
“明兮,你恨哀家,哀家可以去死,可是你不要再与皓天作对了,他是你的弟弟啊?”太后哀求地说道,“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晨阳公主吗?整个大燕王朝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是尊贵,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本来就不应该有……我是帝后的嫡女,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我本该在这燕都皇城内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尊荣,本该在凤|鸣轩内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失去’?是你告诉了我什么叫‘心痛’?更是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恨’?”
明兮很是痛恨地朝太后喝道,没有她,她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活在美丽的蓝空下,自由自在地呼吸着,没有血腥、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快乐。
“杀了她……”明兮冷冷命令道,兰珍只感觉自己的手一抽,手中握着那柔软的白绫布葛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敢……”兰珍朝太后一步步走过去,太后呵斥一声,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虽然此时的太后因病而容颜憔悴,也并未如平常那般盛装装扮,但是口吻之中的严厉与威严却好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
明兮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手握国家大权、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啊?”
一挥袖扯出一阵风发出“嚯嚯”的声响朝外喝道:“这永福宫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我有何不敢?”
就在这一刻,兰珍手中的白绫缠上了太后的脖子,双手一用力,然后不停地往外扯。
虽然她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但是她还从未亲手杀过人,她以为去杀害一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大仇人,会有用不完的力气,但是她越是想要用力却越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
手中好似出了汗,所以一直都在打滑,听着太后因为窒息而发出的“呃呃”声,更是惶恐,就感觉听见母亲濒临死亡前发出的声音,不由手一松。
明兮在旁边瞧着仔细,冷冷的“啧”了一声,她终究还是“心慈手软”的,注定做不成什么大事儿,鄙夷道:“若是下不了手,便想想你母亲临死前被人剥光衣裳的模样;数之不尽的刀剑同时刺入你父亲的体内,然后凶狠地往外一拔,那血光四溅的场景;你年仅五岁的弟弟在火海里,扯着嗓子喊救命,可惜却无人去救他,然后被烈火焚身的惨状……”。
听公主如此说,兰珍一股子恨意从心底里涌了出来,一咬牙将白绫在手中缠了几圈,便再也不打滑了,双手也变得强劲有力起来。
好似等这一天太过久,如今一下子实现有些难以接受,牙齿咬着朱唇,手用力的同时牙齿也在用力,只觉得嘴里充满了血腥味,而太后的挣扎与因痛苦而发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小了。
明兮眼中瞧着太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总算是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她尝尝这“垂死挣扎”的痛苦了,一阵快意涌现。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又好似针扎一样的痛,失去一个相抗多年的敌人与失去一个相交数年的好友,滋味,好像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