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月色正好,兰珍抬头瞧着,好似又要圆月了,圆月团圆,可惜,可惜,她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团圆”了。
次日,皇上前往灵山顺天寺祈福,离宫的队伍出发不久,宸妃的胎儿便有了反应,因为万事俱备,只等这孩子出来,故此伺候的人也并没得什么慌张的,一切按着计划好的一切去做便是了。
可惜万万没有想到宸妃是难产,整整叫唤了两个时辰依旧毫无动静,徐南一奉命为宸妃保胎,可惜毕竟男女有别,孕妇产子不比别的,必定得宽衣解带,男子着实不方便。
在屏风外悬丝听脉已经是破例了,数名医女、侍女、嬷嬷、稳婆等在内却是束手无策。
皇太后、皇后、丽妃等人听到消息,都朝关雎宫赶去,毕竟这是皇上的子嗣,却没想到这孩子偏生挑了皇上不在燕都皇城的这一天降生。
“皇后娘娘,您不必着急,徐太医医术高明,定会平安无事的。”皇后的侍女姝离见皇后急急匆匆便安慰道。
皇后却不以为然道:“你让本宫怎么不着急?医术高明又有何用?医术也只能治病而已。”
突然听见关雎宫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传来,紧随着又是阵阵惨叫,皇后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这叫声很是不寻常,就好像三年前她的孩子丧生之时她撕心裂肺发出的叫声。
“快走……”皇后命令道,心中有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碧玺宫的宫女翠娥慌慌张张跑来,脚底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禀告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她……”。
翠娥惊慌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指着碧玺宫的方向支支吾吾,皇后惊讶道:“落昭容?她、她怎么啦?”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兰珍姐姐命奴婢来请皇后娘娘,说是我家小主好像中邪了。”
“什么?”皇后又是一惊,一边是皇上的子嗣,一边是皇上的新宠,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碧玺宫内,落筱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耀眼的光芒射入眼中,白茫茫一片,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兰珍从外走入,手中还好似端着一面镜子大小的东西,却一时半活儿没有认出来,筱黛见了她,捶了捶头,感觉头昏昏的,总算找到点熟悉感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感觉睡了很久?”落筱黛询问道,看着外边的天色,不该是清晨。
兰珍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落筱黛不解道:“你笑什么?”
兰珍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朝落筱黛道:“奴婢在笑自己,自认为聪明伶俐,不料却沦落为别人的棋子。”
听到这话,落筱黛的脸色一惊,纳闷地瞧着兰珍,兰珍继续道:“那日,小主浓妆艳抹,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奴婢的忠心吧?”
“你、你……”落筱黛越发惊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当小主心无城府,原来小主不仅仅有城府,而且还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