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汉子!我服了!”盘龙举了举大拇指,突然放低声音问道,“林大人,你的手下在这益阳城墙之上来去自如,这是如何做到的?”
林枫哈哈大笑道:“这是我们的军事机密!以后有机会了,我再告诉盘大人吧!”对于貌似忠厚粗厚的土家汉子,林枫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不会将特种部队的训练内容透露与他。
盘龙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得悻悻地走了。
赵业却没有走,看看了林枫身后的张斌、程越海,突然问出了一个怪问题:“林大人,不知你对我们土家族怎么看?”
林枫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兄弟,轻声说道:“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先问问我的兄弟了解一下!在我眼里,所有兄弟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在我的手下,每个人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一切按功行赏、公平对待!另外,我告诉你,我在金陵城内收留了两个宇文姓氏的兄妹,他们祖上都是鲜卑族!在我家里,他们跟所有家人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声明我自己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我待人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我能有的他们也一定会有,我能做的他们也一定可以做,但是,我不能做的,他们也一定不可做!”
林枫之所以说得这么详细,也正是看这个赵业面相比较纯朴,借机将自己心里的民族相处原则给说出来。平等是最基本的原则,如果因为一个人的出身、民族,而给予一些优惠政策,那其实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歧视,反而更容易造成不同民族之间的矛盾。
赵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拉过张斌、程越海到一边喝酒去了。
必不可少的寒喧过后,欢庆晚宴正要准备开始,有士兵进来高声禀告道:“潭州来人递书!”
马希萼怪笑一声,说道:“不会是我的希广老弟一看形势不对,递降书来了吧?”
席上人顿时全都哄笑起来。
马希萼一挥手,门口的士兵将一名老者引了进来。
马希萼虽然荒诞,看到此老者也不由地站起来身来,弯腰施礼道:“见过拓跋大人!”
来人是拓跋恒。在前楚王马希范召集的天策府十八学士中,拓跋恒为人最为正直,经常劝诫马希范自重,也为马氏兄弟所敬重。
拓跋恒老脸上满是羞愤,也不答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函,递给了旁边的人,自己两手向袖里一揣,直接站到了角落里。
马希萼也不为怪,将书函接过一看,未看几行,狂笑起来:“老三真是一个书呆子,竟然质问我,说我们湖南和淮南是世仇,你现在投降李璟,和昔日袁绍之子袁潭屈膝于曹操有什么区别?!我呸,一个窃国之徒,也配指责我?”
马希萼站起身来,一指拓跋恒,大声说道:“拓跋大人,您请回吧,老三询问,你就说,天策上将军、武安、武平、静江、宁远军节度使的回复是:废话少说,咱兄弟自此恩断情绝,战场上亮家伙见吧!”
林枫在旁边听到这一长串的称呼,差点笑出声来,马希萼自封天策上将军还可以理解,但楚国总共就划分了武安、武平、静江、宁远四个军节度使,他一下子全划拉到自己名下,目的和野心都很明显啊!
拓跋恒面色平静,略一拱手,转身就走。
马希萼端起酒杯,举在高空,大声说道:“有了大唐的林特使相助,我朗州军所向披靡,取下潭州只是时间问题!来,各位兄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明早兵发潭州,直取希广小儿!”
说完,马希萼一饮而尽。席间众人轰然应诺,也将杯中酒干了!
乐声起,一场欢宴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