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不乐意了,起身作了一个罗圈揖:“各位大人,这个圈是林某画的!林某坚持认为这是一份难得的清醒之作,可谓真知灼见也!”
见魏岑不断地哼鼻子,而现场其他人都没有吭声,周宗只好出马缓和局面,轻声问道:“那就请林大人为我们解解惑吧。”
“前隋之所以急剧衰落,固然有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原因,但最不可否认的关键转折点就是隋炀帝三次出兵讨伐朝鲜,三战皆败,劳民伤财,大损国力。正是在第三次兵败后,隋朝开始内变,至此快速滑入了亡国路。所以,朝鲜就是隋朝的战略陷阱,而绝不是隋炀帝坚持认为的扬威海外大机遇!如果我们假设一下,没有这三次入朝作战,大隋能衰落得这么快吗?”林枫扬声说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志道斋内回响着。
说到这里,林枫不由地回想到后世的朝鲜,那个无赖国家不正是仗着有我们国家的无私庇护,为所欲为,搅风搅雨,正逐渐成为华夏崛起的战略陷阱吗?这半岛上的小国罔顾历史,坚决否认自商朝大臣箕子率五千商朝遗民东迁至朝鲜半岛,联合土著居民建立的“箕氏侯国”以来,这里其实一直是中华一部分的历史事实!其从所谓高句丽建国以来的一干所作所为,一直印证了一个真理:其狼子贼心,从来就不曾改变过!
司徒周宗、枢密副使常梦锡、正议大夫史虚白等人纷纷点头。
“再观清源军。我们关上门说句实在话,它真正属于我们大唐吗?”林枫环视一圈,最后恶狠狠地盯了魏岑一眼,逼得魏岑的眼神不由地躲了一躲。
“不是!作为一个拥有自己武力、听宣不听调的地方节度使,它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林枫再度提高了声音,语气更加不容置疑,右手一指清源军的东南方向,继续说道,“清源军位置非常要命,它小小的一块弹丸之地,右手拉着时刻盯防我们的吴越,左手拉着对我们不远不近的南汉,正面则直接堵住了我大唐的另一面出海之路,与周边国家一起将我们装进了一个无比结实、浑不透气的袋子,致使我们未来发展空间受阻!”
林枫的手在空中连续点击,虚画了一个大唐周边国家疆域图,最后在空中画了一个类似南唐地形的袋子,特地加深这些人的印象。
周宗陡然睁开了眯着的双眼,盯住了林枫刚刚划过的那块空间。
林枫继续说道:“从五年前的灭闽之战起,这里就是一个伤害我大唐士兵、损耗我大唐实力、破坏我大唐雄起之路的大漩涡、大陷阱,一个名副其实的伤心之地。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欲想突破当前的被围窘境,清源军就是我们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全力应对的第一个障碍!此子一去,全盘皆活!”
魏岑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声说道:“清源节度使留从效当前接受我朝封赏,我唐以仁义立国,一直与友邻睦好,怎能对自己的属地下手,岂不让全境各军寒心,又如何面对天下的指责?”
林枫突然有些火气上冲,不客气地冷冷言道:“国家利益是最根本的利益,任何事情都不应损害到我们的国家利益!难道为了一个虚名,我们就要做舍身哺蛇的农夫和割肉饲鹰的佛陀不成?为一个清源军而失天下,实为因小失大、鼠目寸光之举!”
“你——小子狂妄!”魏岑猛地站起身来,戟指着林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两位大人,暂请息怒!我们直接举手表决吧!”周宗轻咳一声,阻止了两人的冲动。
林枫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魏岑则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七比二,再加上周宗的一票赞成,这个答卷有惊无险地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