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凉薄心
已经是深夜了,文姝媚却是没有一丝睡意,她静静坐在寝殿里的铜镜旁,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嘴角却是扬起一丝冷笑,这笑意中的悲哀和无奈竟是那般明显。
昏黄的烛光映在偌大房间内,映着她的影子摆出一个极度寂寞的姿势。
钟离朔自从书房出去和陈统碰了面就出了府,现在也不见他回来。想必是不会回来了。
现在就要开始夜不归宿么?
文姝媚如此想到,心中的委屈便愈加被放大化,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过一个女子。女子却是没有什么地位,可是她对于钟离自是还是有些利用价值在的,也不见得凉薄。
利用。不知为何,文姝媚此刻正感到自己正是为了这利用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她如何落得这可怜的境地。她觉得新中正有真真的苦涩泛上心头。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令她痛苦的事情,便只手撑着自己的头在铜镜旁边小憩一会。
也许说不定,一会钟离朔就会回来的。她如此想到。头上的一只精致簪子垂着几缕细碎的流苏,流苏尾端是几颗上好的青玉珠,此时正熨帖着她的脸,传来冰凉的触感。文姝媚只觉得这温度像极了自己的心。她竟然连想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那玉珠的温度也随了她脸上的温度,竟也不觉得那样冰凉,可是心终究是极苦的,文姝媚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特别乏累。她想着,自己若先不睡,等着钟离朔回来,看到她如此,即便真是铁石心肠也应该有所动容。可是转念间,又觉得自己太过下作,若要搁在先前,她未出阁之时,怎能容得这般被欺辱,应该是别人来讨好她,而她是否答应还要看她的表情。可是现在这样,总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终究是已经嫁了人的女子,比不得娘家里娇贵,吃亏委屈且是难免,多多忍让便是。
文姝媚还记得,这是她嫁于钟离朔当天,她的母亲送她上轿是说的话,现如今算是应验了。
渐渐的,文姝媚也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眼皮似是很沉,渐渐也便睡了过去。
屋外的风静静吹着,到底是快入秋的时节,风也凉了许多。有丝丝的风从窗棂的缝隙中吹入房建,传来呜呜的生音,听着竟也像是小孩子啼哭的声音。细柔的风吹拂着屋内的烛光,使得烛心不安分的晃动起来。摇曳着影子,抖动着。
从外屋里看去,那烛影一跳一跳的,着实吓人的紧,文姝媚的侍女见了,不禁觉得奇怪,可是也是知道文姝媚在里面睡着,便也不好大声打扰。到门口,轻轻的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