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大方。”伊月放下杯子由他倒酒。
深红色的液体自小坛中缓缓流出注入杯内,透过晶莹的杯肚,可清晰的看到阳光下杯中的通透的液体正泛着淡淡的红光,恰到好处的红不多一分显得老气,不少一分显得稚嫩。
“尝尝看!”言语中,南宫朗月已经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伊月学着他的样子轻摇着琉璃杯,然后入唇品尝,却是苦涩的滋味弥漫舌齿,“难喝!”伊月坦然。
“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都不能入伊姑娘的芳唇,看来定是又要向我要剩下的一坛桃花酿了。”摇着头,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那就给了吧!”
有温暖的阳光洒向桃下,映在花下白衣女子扯着白衣男子要酒喝的脸上,清清淡淡,甚是适宜。
南宫朗月没有动,眼眸看着她,突然道:“何不忘了他。”
轻轻的一句话如雷轰在心底,炸开了原以为掩藏的很好的思绪,“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明白。”她笑着,却很僵硬。
“以酒买醉多伤身,既然不快乐,何不忘了他,忘了楚芷羽。”所有的密报已经收集上来了,原来结果竟是这样。
所有的话语都停格了下来,桃树下一片宁静,谁也没再说话,只有日光在无声中移动着。
“算了。”见她依旧不语,南宫朗月摇头,转头又朝门口打了个招呼:“既然你都开口向我要了,不给也太不够意思,最后一坛桃花酿,我就赊给你罢了。”
伊月看着桃花而笑,声音淡淡的:“那就多谢了。”
一醉解千愁,这,是别人读不懂的无奈。
酒过三巡,伊月的双颊已殷红似桃花,举杯笑道:“还是这酒好呀!娘亲当年,就最喜欢爹爹酿的酒了。”
“娘亲说,她能在最美好的年纪遇上爹爹可真好,是呀,花一样的年纪。”
“娘亲被赞成武林第一美人,记忆中的娘亲是最美的,她喜欢白色,纯洁无暇的白色。”
“可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还是死了,因为阴谋,因为朝廷见不得人的阴谋,楚芷羽,是他,是他设计害死了爹爹。”
“那时,爹爹和娘亲带着我逃啊逃,可追杀的人似乎永远都死不完,红的血染红了她白的衣衫,仿佛,她穿的就是红衫。”
“最后,爹爹护着娘亲和我逃出了那些人的围攻,可爹爹,却永远的离开了娘亲和我。”
泪水自她的眼角流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语无伦次的说着。
“娘亲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呢,可是,那么重的伤又不吃药,还是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眼神是那么的不甘。”
“为什么呢?爹爹和娘亲救济穷人,从来都没有做过违背江湖道义和朝廷规章的事可是,这些他们似乎都不在和,他们唯一在乎的便是名、利!”
“害死了爹爹和娘亲还不够达他们的意,瞳媚术,还用瞳媚术禁锢住我,让我一把火毁了凌云山庄,害死了外公。”
“我恨他,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