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抬头看了看山头上日当正空的太阳,略微估计了下时间,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这个世界的时间长短规律,感觉上似乎跟他原本的世界相仿,就算有差异想来也不会太大。
只是因为这个还处于原始社会的世界,普遍缺乏时间计量工具,所以对日常时间的划分,远没有他原本世界那么细致,仅仅“子夜、荒鸡、黎明、破晓、朝食、日禺、日正、日央、夕食、日落、日暮、定昏”,这十二个时段来区分。
而对绝大多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普通人来说,这十二个时段都显得繁琐了,仅仅以“晨间、早间、午间、晌间、晚间、夜间”这六个时段来划分一天。
他醒来的时候,被本世界的土著称之为“早间”,大约是上午10:00时左右,也是他们吃早午餐的时间,经过和那壮汉的打斗,又和牛蛋的一番问答,此刻差不多已经是“晌间”时分,也就是下午14:00时左右。
如果估计的不错,再过几个小时日落黄昏时,矿隶营就会收营放饭,按照牛蛋的说法,介时矿卒会来将他们这些“牲人”提出去,准备参加“晚间”时分,每十天一旬的“血笼搏戏”,通过内部搏斗选拔出强健的羯人,好参加更加血腥,死亡率极高的“斗羯”。
他必须在这之前,弄清这个世界里的力量划分,同时找到对应之策,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见识过这个世界里的土著那神奇的能力后,古逸内心已经远没有像之前那么轻视这些“原始人”,同时也不再存在莫名其妙的“现代人优越感”。
毕竟这里并不是他那个世界所熟悉的古代,而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他原本所依仗的“优越感”,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社会尊卑阶级制度严格到变态的世界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认清了事实的古逸,明白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拼命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在那些上等阶层的“原始人”眼中,他这个“现代人”同样只不过是一只“刍狗”而已。
一阵呼喝声从洞外不远处传来,“叮铃哐啷”的铁石碰撞声传来,似乎一窟又一窟的“牲牢”被打开,正在将那些作为羯人的大汉们放出来。
眼前光影一暗,“哗啦”一声,一副金属镣铐被投掷了进来,落在了古逸的面前,同时也将他惊醒,缓缓的抬头望去。
只见一名卒长带领着一群矿卒,正讶异的探头往牲牢中张望着,显然对洞口只坐着古逸一个人有些奇怪,见古逸抬起头来,卒长不耐烦的咆哮:“人呢!?都跑到哪去了!?牲口!看什么看?还不快带上镣子滚出来!”
古逸如若未闻的抱着膝盖坐在铁栅后,脑海中的挣扎此刻也达到了最激烈的时候,而卒长见洞内没有反应,恼怒的抽出了一把寒光烁烁的厚背大刀,将厚实的刀背“咔锵”一声砸在了碗口粗的铁栅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轰鸣:“驽货!难道还要本太伯进来请吗?”他身后的矿卒们也捧场似的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