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生了这个小插曲,但赵旭然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影响。管家范喜将赵旭然两人带到厢房后便先告罪而去,过了不多会儿自有婢女为他们上茶,赵旭然也不客气,翘着二郎腿就端起了香茗来悠悠的品着。而旁座的林冰儿却左手支着下巴,上下眼皮直打架。
“奇怪,今日陶府上下似乎很忙的样子。”赵旭然好奇的道。等了会却没见她答腔,扭头一,好嘛!林冰儿居然睡着了。赵旭然起身轻轻的来到冰儿面前轻声的道,“冰儿,要不我抱你上床睡觉吧?”只是这么一句,林冰儿如同屁股中了箭的兔子一蹦三尺高,“不要!”
一直静立一旁一言不发的两个婢女不由掩嘴,但只是一瞬表情又平静依然,来陶家对婢女的管教还是较为严格的。林冰儿不敢睡了,赵旭然虽只是这么一说,但她还就真就怕了。
一个多时辰后那陶璜终于来到了厢房,若不是因为要陶倩等的不耐烦的赵旭然早就走了。陶璜今日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两人寒暄了几句赵旭然便提出想去陶倩,又介绍了下身边的林冰儿,陶璜原本还有点犹豫,但一听林冰儿亦是大夫便欣然应允了。
来那陶璜还是挺疼爱自己女儿的,赵旭然心里这样想着。在去陶倩房间的路上刚好碰上了两个白发苍苍的大夫,显然他们是刚为陶倩完了病。“陶大人!”那两个大夫一见陶璜便弯腰欲拜。陶璜忙抢前两步扶住了他们,“两位大夫不用多礼。”来这陶璜在私人场合倒是挺平易近人。
“陈大夫,张大夫,不知今日我女儿怎样?”陶璜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语气里还是透出了丝丝的担忧。两位大夫皆是轻叹摇头,“还是不见起色,是我等无用啊!”陶璜忙道:“两位大夫勿要如此,你们可是全交州最好的大夫啊!我相信只要两位大夫继续医治,我女儿定会好转的,有劳两位大夫了。”
“陶大人严重了,我等定竭尽所能。”陈张两位大夫忙道。“那两位大夫请慢走。”陶璜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道来。正要错身而过时走在前头的陈大夫一眼就到了赵旭然肩上背着的黑药匣,于是止步道:“哦?你也是大夫吗?不知阁下师承何人?”走在他身后的张大夫亦往赵旭然望去。
赵旭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忙连连摆手道,“啊,你们误会了,我哪是什么大夫啊!这药匣子是她的。”说着把身后的林冰儿抓来轻轻的往前一推。“哦?”这下陈张两位大夫更是好奇了,众所周知昨日陶刺史在城中广贴悬赏,若有人能治愈他女儿的话将获赏黄金十两,绢百匹。
陈张两位大夫在交州成名已久,他们是被请来的,在他们来像赵旭然这样的年龄应只是学徒而已,还没到出师的时候,能到这来说不定是忙着自己的师父偷偷外出而来,至于为什么来,那当然是因为丰厚的赏赐。所以陈张两外大夫赵旭然的眼神除了些许好奇外还都带有一点的不屑。
如今赵旭然却说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才是大夫,故两人都不由诧异。陈大夫跨前一步道,“敢问这位姑娘是~~~”林冰儿轻声道,“在下林冰儿。”“什么?”陈张两位大夫俱是一惊。那位先前不怎么说话的张大夫又问了句:“你是药仙林冰儿?”
林冰儿微微一笑,“药仙只是虚名罢了,而且冰儿亦不敢当此称号。”陈大夫难以置信的道:“你真是那个林冰儿?玄晏先生皇甫谧是你师兄?你们一起师从鬼医莫道子?”林冰儿却淡淡的道,“莫道子正是家师,不过么~~~皇甫谧是我师弟,我比他早拜师一年。”陈张两位大夫皆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旭然听的一愣一愣的,皇甫谧?莫道子?没听过,不过来冰儿的名号甚是响亮,连这些远在边陲的大夫都能知晓,果然名声在外啊!一旁的陶璜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来这小姑娘名头不小啊,说不定倩儿要不了两日就能苏醒了。再往陶倩房间去的时候那陶璜脸色和缓了不少,对林冰儿亦客气了许多。
“冰儿,她怎样了?”当林冰儿收起银针的时候赵旭然问出了陶璜最想问的那句话。林冰儿摇了摇头,“不太好,更严重了。”“什么?那可如何是好呀?”一旁的陶璜惊道。“毒素行得更深了,但我刚才对陶姐姐施了针,这几天内那毒素还不至于侵入五脏六腑。”
“也就是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赵旭然问道。林冰儿点点头。陶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是林大夫,那以后呢?那毒素就无法根除么?”林冰儿叹了口气,“我还是没能找出毒源,故而也想不出对策,但我一定不会让陶姐姐有事的。”陶璜眼里微微泛着泪花,“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拜托林大夫了!陶某在此先谢过。但凡林大夫有何需要尽管开口,不管是钱,人,还是药材,老夫定当竭尽所能一一满足。”
真的么?赵旭然刚想开口林冰儿却抢先道,“先不用了,一切都要先等我找出了毒源所在再说。”赵旭然白了林冰儿一眼,干嘛嘛!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开口向他要女人不成?
陶璜亲自将赵旭然二人送到了门口,门的家丁被吓了一跳,来是贵客来着,还好刚才自己并没怠慢了他。陶璜还交待了家丁以后只要是林冰儿来用不着通报直接请她进来便可,非但如此,林冰儿还能自由进出陶倩的闺房。来陶璜把治愈自己女儿的希望都压到了林冰儿的身上。
回去的路上赵旭然心情不好了,他喊住了蹦跳着走的冰儿,“我说冰儿啊,你刚才为何不让我说话?”“哼!你骗吃骗喝骗钱惯了,要让你开口的话指不定你会向人家要啥呢!”赵旭然满脸戚戚的道:“冰儿啊,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这么的不堪么?”
林冰儿抬头端详了赵旭然一会儿才道,“你错了,我心中根本就没有过你的形象,更何言不堪呢?”赵旭然瞬间冻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