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这些人都一窝疯的涌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急着解释劝说,反而容易把事情给弄僵了,必须得给她一个接受和冷静的过程才行。
这么一想,安然吐了一口气,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整理着出行的行头的同时在脑袋里反复的琢磨着一会儿如果轮到自己出场时,该如何向情绪激动的周妈妈进行解释劝说,如果她有疑问,自己又该作何应对……
想着想着,她叹了口气,如果轮不到她出场,凭着姜成卓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将问题解决掉,才是最好的,怕就怕,周妈妈现在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信任,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他再有舌灿莲花的本事也没用。
某位十分具有忧患意识的重生人士想到这里,脸上的苦逼之色更凛冽了几分,唉,老天保佑,只希望今天这事让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才好,否则的话,只怕这事是不好善了了。被周妈妈迁怒神马的,她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反正她觉得自己也确实是欠骂,骂一骂自己心里还能好受点,只可怜周芳华那个小丫头这会儿怕是很不好过。
一想到好友还等待着自己前去解救,刚刚还一脸忧郁的安然同志,顿时也是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大义凛然,英勇无畏,挺挺胸膛,勇敢的迎向门外初冬时节的寒风。
三人下得楼来,骑上各自的自行车时,路上已经看不到了姜成卓的身影,就像江杰云说的那样,那位急着去当出气筒……或者说,急着去解除公主的骑士腿脚还是挺快的。
他们的家离周家并不远,平时慢慢的骑的话需要十多分钟,这会儿心里着急,一路猛骑,不过将将十分钟出头就到了周芳华家的楼下,江杰云的眼神儿好,一眼就看到了楼门前大树下停着姜成卓的自行车,显然,这位骑士此时已经进入城堡了。
安然心情忐忑的仰头遥望着周芳华家客厅的窗户,客厅的灯亮着,挂着颜色素雅的窗帘,从楼下望去,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周家位于四楼,很不错的楼层,既不过高,也不过低。可安然这会儿却恨不得楼下的三层楼都变成地下室,让她可以扒在周芳华他们家的窗户前,搞一搞听墙根之类的地下活动,随时了解一下动态,心里才好安心。
十一月中旬,属于东北地区的严寒冬季已经正式开始。尽管心里焦灼如火,却也对抵御凛冽寒风神马的半点用处也无,更不能一直站在楼下对着灯光胡思乱想。
不知道周妈妈和姜成卓谈得如何,更不知道这一谈要谈多长时间,他们在这里傻冻着也于事无补,可又没别的地方可待,这三人一琢磨,干脆他们也上楼得了,就蹲周芳华他家大门外头,姜成卓真顶不住了,给他们打电话,他们直接往里冲就完了,既省得站在楼下挨冻,又能节省救援时间,这距离,别说是救公主,就是抢救心脏病患者都木有问题。
到了周芳华家门外,安然听墙耳根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才看到防盗门,立刻壁虎一样扒在门上,将耳朵用力的贴着冰凉的门板,侧耳细听。
赵小胖见状,也跟着凑热闹,扒在另一侧扮壁虎,把耳朵当吸盘,用力的贴在门板上,闭上眼睛,表情专注的进行窃听大业。
“诶,我说,你们两只壁虎,都听着什么了?怎么样,周婶儿这会儿是训卓子呐,还是揍卓子呐?”江杰云抱着肩靠在另一侧的墙上,勾着嘴角调侃赵真旭和安然。
“听着了听着了,别着急,让我细细道来……踢他屁股了……唉哟,又一下……嘿,连环踢啊……啧,周婶儿这腿功……我操,绝了!哼哼,铁公鸡叫周婶儿给揍哭了嘿……哎哟不容易……哭得这个惨啊……”赵真旭那张肉乎乎的脸上,表情生动之极,一会儿斜着眼做出努力倾听的表情,一会儿又吊着眉毛表现他对事态发展的关注,一会儿一脸兴灾乐祸的坏笑,下一秒却又是对公鸡兄痛哭失声所引发的震惊……真是忙了个不亦乐乎。
安然见他自导自演得热闹,哭笑不得的靠着门站好,若不是现在心里着急,还真是得好好欣赏一下赵小胖的表演天赋,其面部肌肉之灵活,想像力之丰富,造谣生事,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之高超,让人不得不深感佩服敬仰。
“诶……”江杰云冲安然努努嘴,“你怎么不听了?卓子都让周婶儿给揍哭了,你也不说关心一下,太没同学爱了吧,安小然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