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成卓痛快的一口应承下来,却不知道他的这份痛快也被周妈妈归列为罪证之一,但他毕竟不是遇事就失去冷静和冲动的人,而且周芳华母女的失常表现也让人感到十分的怪异,不正常,尤其现在时间又这么晚了,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着急的事,周芳华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电话,还哭得那么厉害,周妈妈也不会用那样奇怪的态度要求他登门,所以,姜成卓在答应之后,紧接着又问,“不过,周婶儿,能问一句,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周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凌厉,“请你来说一说关于给我们家芳华写情书的事。”姜成卓的出身背景导致他打幼时起便见惯了场面,再加上又是从小便跑出了家,跟着江杰云一起,自己一石一瓦,亲力亲为的构造自己的事业,这么多年的大小历练,让他有着高出同龄人很多的沉稳和冷静,可周妈妈短短的这一句话,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于是,号称除了破产之外,泰山崩于眼前也无动于衷的死要钱,这会儿将自己的嘴巴傻傻地张得占了半张脸,极难得的,彻彻底底地傻在了那里。
很少看到一肚子贼心眼的公鸡兄现出这副傻相,又加上他之前与周芳华的对话,满桌子的人都密切的关注着他的言行,此时更是让他的表现弄得愈加摸不着头脑。
“咋了?周婶儿是要拉你去抢银行?”赵真旭不改损友本色,一张嘴就直接往钱串子的本性上去猜,否则他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到底是电话那端的周妈妈说了什么,让这只钱串子变成了这副德行样儿。不过,到底还是关心朋友,紧接着下一句奔了正经的主题,“芳华妹妹到底为什么哭啊?”
以赵小胖带头,接下来满桌子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
姜成卓回了神,哭丧着脸,“不,比拉我去抢银行严重多了!”他用双手抱住脑袋,十根手指呈爪状在头发里一阵乱抓,然后抬起脸来,朝着众人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相,“周婶儿发现了我给芳华妹妹写的情书,肯定是以为我们俩搞上对象了,这不,打电话让我去上门对质呢。”
此言一出,傻得不只是姜成卓了,安然几个也傻傻的张大了嘴,就连安国庆和李彩凤也惊讶的瞪大了眼,好一会儿,安国庆有些不赞成的问道,“卓子,你看上小芳华了?你俩现在处上小对象了?”
姜成卓的脸苦得都快拧出来水来了,“真要是那样就好了,叔儿!”
安国庆皱眉,“你小子是啥意思?我刚才不是听你说什么情书情书的,你没看上人家小芳华,你给人家写什么情书,逗小姑娘玩儿?”
“不是不是,唉哟……”姜成卓扭巴着自己的脸,一把拉住安然,“安妹妹,我冤呐我,你可一定得给做证啊,要不这事可真说不清楚了我……哎哟,这叫怎么回事啊这是……就周婶那脾气指不定怎么数落芳华妹妹呢,我一男的咋的都行,这事要是解释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不得哭成什么样儿呢。”
姜成卓是真急了,俨然被咆哮帝附身一样,两只手抓着安然的胳膊一边哀嚎一边摇,他的手劲大,安然一面是被他抓得有些疼,脑袋也让他摇得迷乎,一面是想着这事也是一阵阵的头疼,不由得愁眉苦脸地龇牙咧嘴起来。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慌什么慌,冷静点,好好想一想一会儿怎么解释,把你平时那能白话的劲头好好发挥出来,老老实实地跟周婶好好说一说就行了。”还是江杰云瞅着他们一个麻爪儿的发癫,一个咧个嘴跟个八点二十似的不像样儿,把安然从姜成卓的双手之下解救了出来。接着,又对安国庆和李彩凤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把安国庆和李彩凤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点着几个小混蛋的脑门子,“你们这几个破孩子啊,真是淘气,情书也是乱写的?这要是换了安然也就得了,她周婶儿对芳华看得有多重,多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上赶着找麻烦呢吗?”
安然几个都搭拉着脑袋,认真深刻地承认错误,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李彩凤拍拍姜成卓的后脑勺,“到了芳华家,好好跟你周婶儿说,如果她还是不相信你的话,就让安然去解释,她到底是女孩儿,你周婶儿还能比较相信。要是还是不行,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和你叔马上就过去,怎么地也能把事解释清楚了。”
“婶儿,我的好婶儿,还是您最好了。要是周婶儿也像您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呜呜……”姜成卓在疼爱他的长辈面前条件反射地装起可怜来。
“胡说。”李彩凤轻责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和声给他解说着道理,“你周婶儿也是通情达理的,只是她不像是我跟你相处得多,没这么了解你的性子罢了,更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坏蛋们背着大人胡闹起来多没正形。她只是性子急了点,这会儿指不定怎么着急上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