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听他说完,唐澜终于按捺不住说道:“老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澜不过区区举子,郧西之胜也是违背你的命令打的。澜还以为会被你责罚,但为何老大人如此隆重迎接,其中必有深意。还请老大人示下。”这个蒋允仪翻云覆雨游走两党之间,屹立政坛数十年,必定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唐澜决定不再绕圈子。
蒋抚治显然没料到唐澜这么直接,笑容微微僵硬,但随即恢复平常道:“靖方直爽的脾气很对老夫胃口,既然说开了,老夫也不隐瞒。靖方想必也知道,郧阳营兵屡次征调,只剩我抚标一营区区500人,然此次流寇犯境,抚标一触即溃,将无将胆,兵无战心,实在令人忧虑。眼下抚标只剩200余人,需要重新募兵,环顾郧、襄、荆、商、南五府,恐怕只有金鞍寨寨丁最有战力,因而老夫打算从金鞍寨募300寨丁充实抚标。靖方放心,募兵费用,每兵安家银5两,一厘不少都会给到金鞍寨。不知靖方意下如何。”
原来如此,这老狐狸,搞了那么大阵仗竟然是为了这件事,看来抚标的确太不中用,眼下流寇四起,对于四战之地的郧阳,必然需要一支依仗得上的兵力。这对唐澜来说那真是大大的好事,这不就是瞌睡送枕头么?唐澜心中暗喜,但面上丝毫不露,抬头看看老狐狸,果然也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唐澜心说总不能就这么答应了,总要谈谈价钱吧,当下面露难色,“本来老大人有命,澜理应遵从,然眼下山寨情况大人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如果寨中强军都给了老大人,万一有事,谁来守护山寨近万百姓?”
蒋允仪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呷了口茶继续说道:“靖方是聪明人,老夫也不妨直说,征300兵,给寨中3个把总,1个世袭千户。”
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跟买菜似的,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便是。唐澜心说蒋允仪一点不大方,得了,给你还个价:“听说早间郧阳有分守参将,有兵一营,敢请老大人上疏重设。”
那蒋允仪眉头一皱,看着唐澜,摸不清他说的真实含义,“靖方,你是何意?”
唐澜正色道:“天下纷乱,乡梓被兵,而且父亲老迈,学生不忍离去,所以想谋个武职,保卫乡梓,侍奉老父。”明朝为官都要易省而为,唐澜这样的举人如果当了文官势必要到他省任职,而武将则无此限制。
此话一出,蒋允仪顿时有点糊涂了,心说你一个孝廉,正是争取科场连捷,两榜进士的时候,怎么有了入武职的荒诞想法,他看看唐澜,又发现他不像胡说,“靖方啊,你可是新科举子啊,以文入武,这在朝廷并无先例啊,老父也实在不能理解。”
唐澜并不太清楚大明文武之间的沟壑,只想在这个时代,抓兵就是一切,现在看蒋允仪那吃惊的样子,也感觉到一点味道,不过决心他是早已下了的,当下说:“朝廷并无先例也无妨,只凭老大人帮忙。家严年迈,澜不能离开左右,而且天下处处烽火,岂又能容得下一张书桌?学生心意已决,只盼老大人成全。”说着起身行了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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