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眐大喊道:“不行,如此回去岂不要遭人耻笑。”
罗日愿领着一队骑兵冒着箭雨靠近金兵营寨,扔出套马索,牢牢的拴住寨墙的原木,众人回身一齐发力,寨墙轰然而倒。
韩眐挺枪直入金兵营寨,叶青紧随其后,金兵在营寨中四散奔逃,纷纷躲避骑兵,四处都是喊杀声,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宋军。罗日愿弃了套马索,正要随着冲入金兵营寨,吕柘大喊道:“你守着这处缺口,不可让金兵立起寨墙。”韩眐冲入金兵营寨中四处放火,倘若金兵立起寨墙,骑兵就会被困在金兵营寨之中,因此须得守住这处缺口。
罗日愿说道:“公子放心,但有我在,决不让金兵靠近这里。”
吕柘这才纵马弛入金兵营寨,韩眐正杀的兴起,枪尖都被染成了红色,喊道:“金兵如此不堪,何以能进犯楚州。”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与刚才仆散揆指挥的金兵相比,这里的金兵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知道乱纷纷的躲避骑兵,连回身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眼看着粮草大营燃起大火,竟然没有一个将领出来指挥,不知藏在那里去了。
吕柘扯住韩眐的马缰,说道:“切勿恋战,咱们走吧!”
韩眐说道:“金兵如此不堪,正是全力破敌之时,为何要退!”却不肯走。
吕柘对着叶青喊道:“叶青,尽快招呼兵士退走。”拉住韩眐的马缰,也不顾他说些什么,只是牵着马外营寨外面冲。
罗日愿守在营寨边,驱散靠近的金兵,与吕柘韩眐合兵一处,冲了出来,韩眐大喊道:“可惜,可惜,如此良机,不能多杀几个金兵。”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响起一片马蹄声,一队金兵呐喊着追了上来。韩眐浑然不惧,挺枪跃马,说道:“来的好,我正杀的不解恨呢!”侧转马头就要回身迎击。
吕柘急忙拦住他,说道:“不可纠缠,快走吧!”
叶青也说道:“人纵然不惧,但战马已经疲惫不堪。”
韩眐说道:“倘若此时退走,岂不让金兵耻笑。”
吕柘顾不得与他啰嗦,在他的战马上猛抽一鞭,众人立刻向**城奔去,宋军战马驱驰四十里,速度已经大不如前,而身后的金兵只听呐喊声,就有两三千人,而且又是以逸待劳,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一旦被金兵追上,将难以脱身,吕柘大喊道:“大家边走边放箭,不要让金兵靠上来。”
这一招果然管用,宋军弓弩本就强劲,又是回身射击追来之敌,弓箭射程增加不少,前面的金兵立刻被弓箭射杀了许多,其余的金兵也不敢追的过近,以免被宋军的弓箭所伤。金兵也有放箭的,只不过就好比是迎风撒尿,丝毫威胁不到宋军。
吕柘大感庆幸,这一招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当年蒙古人西征,就是用这样的战术消耗掉了敌军大量的兵力,现在照抄过来,果然十分有效。
没高兴多久,突然一阵箭雨落下,吕柘只觉得右臂一沉,被一支弓箭射中了手臂,再看韩眐,身上也中了几支箭,幸好有甲胄护身,箭伤并不重。一队金兵从路旁冲了出来,将宋军拦腰截住,后面的罗日愿被金兵阻住,不能前进。韩眐大喊道:“叶青,护着吕兄弟先走。”他自己调转马头,领着一队士兵反身冲了回去。
叶青冲到吕柘身边说道:“大人跟紧了我。”
吕柘挥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骂道:“混账东西,不记得叶先生将你托付给何人了吗?快随我一起杀回去。”
这一鞭子用力甚大,叶青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皮都被抽烂了,叶青一脸的羞愧,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挥动手中的大刀,吼叫着杀了回去。
金兵立刻四散溃逃,但只是这稍微的停滞,身后追赶的骑兵立刻追了上来,叶青浑然不惧,挥刀杀入金兵之中,刀尖过处,立刻就有几个金兵被砍翻,金兵见他如此神勇,纷纷躲避,不敢与他争锋,但金兵毕竟人多,渐渐又从两侧兜了上来,想将宋军团团围住。
罗日愿舞动双刀,喊道:“叶兄弟,我来助你。”就要冲入金兵之中。
吕柘急的只想骂人,怎么韩眐手下都是些只凭血勇的莽夫,敌众我寡,还要逞强斗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拦住罗日愿,大声喊道:“叶青,可记得叶先生如何教你。”
叶青浑身是血,正杀的兴起,听到这句话,猛然醒悟,舞动大刀从金兵中杀出来,韩眐赞道:“是条汉子,我没看错你。”几人率领骑兵策马狂奔,金兵在后面紧紧追赶,随身携带的箭支已经用完,眼看这就要被追上了。
此时天色以渐渐发白,身后的金兵看清宋军人少,更是催动战马,大喊着冲上来,但前方却仍然没有**县城的影子,也不知道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