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凌晨四点雪地里,整个村子一片安宁。苏锦绣家门口却有个孩子在雪地里玩耍。穿的非常单薄,看样应该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虽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可冬天谁不穿的跟熊猫似的,而且都有赖床的习惯。唯独这孩子,穿的少还不觉得冷,一到冬天总是起的很早。
冬天天亮的晚,这时还很黑,只有雪映出来的光还隐约能看到路。
他一步步的向村口走去,小脚丫踩的雪咯吱咯吱作响。村口有个一亩见方的小池塘,池塘有些年数了。据说里面住着鲤鱼精,孩子们都不敢去那边玩耍。池塘的边上有一个好多年前的旧房子,奇怪的是经历多年的风吹雨打只是表面有些破旧的痕迹,结构仍然完好无损。
不一会的工夫他便来到所有孩子的禁地,想起大人们说的鲤鱼精倒也不害怕,一个人自娱自乐的还是很开心。
“咦,怎么还有人?”
他抬起头看到老屋旁边坐了个人。他便好奇的走了过去,离近了,借着雪光隐约看到此人头戴着是夏天下雨时人们戴的蓑帽,上面落的全是雪。手里拿着根鱼竿,坐在一个树桩上面,没有一点动静。周围散发的全是酒味。
“大黑天的不老实睡觉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来干什么?”突然听到声音的孩子吓了一跳。这个声音很苍老,应该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男人。
“关你什么事?”孩子显然对刚才的惊吓耿耿于怀,说起话来口气自然不好。
“吆,人不大,脾气还倒不小。是老苏家的风范啊。”
“哼。”孩子似懂非懂,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你爹是不是叫苏凤凰啊?小娃娃。”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嘴上如此说着,心理却起了疑问。因为他从刚出生就被二姑苏锦绣抱来收养,一直以为苏锦绣就是自己的亲妈,苏锦绣的老公彭宇自然就是自己的爸爸了。他倒是知道苏凤凰这个人,一直喊他舅舅来着。这个舅舅对他很好,每个星期都会拿着自己最爱喝的雀巢奶粉来看自己。他哪里知道他喝的奶粉差不多要花去苏凤凰当时一个月的工资。虽然舅舅对他很好,但怎么就成自己的爸爸了呢。
这个小孩子就是龙马转世的苏河图。
“对对,他们肯定还没告诉你这个小娃娃,我也就不画蛇添足了。”说着摘下帽子笑眯眯的看着苏河图。
苏河图一看他的样子便笑了。这老头花白的胡子,头上还戴着电视里演的老道士的发簪,头发又凌乱的不成型,样子很滑稽。
“你是电视里的那种道士吗,怎么长的这么丑?”
“你是第一个见到老夫的样子还能笑的出来的。”
“老夫当年也号称空明真人,杀人不眨眼的三号大魔道,怎么到你这里成了长的丑的糟老头子。”
“龙马转世的河图是不一样啊,大有来头,大有来头啊。”
“也难怪连最臭名昭著的酒肉和尚都说凤非梧不落,凰非桐不栖了。就连那个闲着没事躲在深山里的老剑鬼都出来帮你灭世,怪不的小子这么大口气。”
“老和尚只是路过,自己尚且修的野狐禅当然不能给你们老苏家指点迷津,但却带去了一个大大的慈悲心肠。也算你们老苏家的一场善缘,虽说不能十足的庇护着你,但也是给了你一个稀罕的免死金牌。”
“再说这个老剑鬼,更是不顾自己几十年的剑道,下山亲斩离世乌鸦。你之所以能够生下来还全是仰仗着这个老不死的呢。他的到来又给你们老苏家开辟了一个富贵三代的大前程。”
“还有那个十步一杀,千里白骨的苏照年给你积攒了几百年的阴德。等你成年当然会否极泰来。”
这个被苏河图看成是糟老头的老道士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听的他迷迷糊糊的。但总觉得很亲切,虽然听不懂到也没打断。
老道士喝了一口清酒,“我这个土里埋半截的老头子,当年受苏老三的嘱托要保你们父子平安。也得亏那个老家伙对我有救命之恩,要不我才懒的替你们清除这些低劣的蛀虫呢。可怜这个苏老头死的早啊,要不然还真能看到老苏家腾飞的那一天。命数这种东西,真他娘的扯淡啊。“
“哎,不说了,说多了满眼都是泪啊。”说着还用他那个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破道袍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