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那是谁?”太子疑惑回头。
大皇子赫连明硕微微一笑,“太子何必着急,毒害太子乃是重罪,可不能随便让人替罪,依我看这件事情就交给京兆尹来办吧?”
太子拧眉思索:“好,京兆尹何在?”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猥琐中年人,他弯腰弓背,贼眉鼠眼,背上一个罗锅十分明显。
这京兆尹名为程英俊,相貌却与名字悄悄相反。
大秦帝国,长相丑陋的人是不能进入官场,免得影响皇帝心情。然而这程英俊才华横溢,当年封卷考试夺的得头魁,后金銮殿上,赫连剑实在是怜惜其人才华,虽将其贬为第四名,却留在京都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父母官。
京兆尹程英俊此刻喝酒喝得满脸通红,然而那一双鼠母目却仍旧透着精明的光芒,听到太子的召唤立马上前一步,露出了讨好的微笑,“下官在!”
程英俊有宰辅之才,却偏偏做一个京兆尹,明珠暗投,早就一直郁郁寡欢,然而赫连剑因他丑陋不愿提拔与他,所以他就想要投靠储君,此刻恨不得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太子注意到他。
赫连明洛抬头看见程英俊那丑陋模样,当下露出厌弃神色,却依旧开口:“你给本宫查个清楚,究竟是谁毒害本宫!”
“是!”程英俊一口应下,接着回头看向那小宫女,“要下毒必定随身带有毒药,判断是否这小宫女所为,只要搜一下身就好。”
说着这句话,程英俊立马找了几个宫中嬷嬷将小宫女带下去搜身,不一会儿几人回来,嬷嬷回答一无所有。
“宫中酒水端上来时,必定是经过检验的,所以这下毒之人不是她,便是场中人。”京兆尹对太子道。
“果然是被人陷害!”太子大怒,“本宫差点就放过了那真正的凶手!京兆尹,你给本宫把人揪出来!”
京兆尹低头道是,然后看向那小宫女,“说,你从接过酒水一路走至太子座前时,都与谁有过接触?”
小宫女咽了口口水,脸上仍旧挂着泪水,“大人,奴婢从管事公公手中接过酒水,路上不小心碰到过叶大小姐,然后带领大小姐去整理了一下妆容,别人都没有碰到啊。”
“叶大小姐?”女眷之中柳紫画是最沉不住气的人,点头道:“对对,我亲眼看见了,是叶瑾夕这个女人接近了这个宫女!”
柳紫画说到这里怒目看向叶瑾夕:“叶瑾夕,你好歹毒的心思!是你未婚先孕在先,太子退婚在后,你怎么能够怨恨太子所以就要毒杀太子?”
呵!竟然理由都替自己找好了!
叶瑾夕稳稳坐在那里,手中仍旧端着茶杯慢慢抿着,一双眼睛却是瞥向叶初若,不动声色,甚至不出声只利用一个堂妹,就能将自己拉下水,还能够让众人分毫怀疑不到她的身上,这才是这个妹妹的高明之处!
看来刚刚的那些愚蠢的小动作,都不过是一时气急晕了头脑。
“叶瑾夕!”赫连明洛毫不怀疑的相信了柳紫画的话,当下愤愤看向了她,“你,竟然是你!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这么对本宫!”
这是完全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啊!
叶瑾夕嘴角微抿,笑意不减,一双明亮的眼睛盯向对面,太子一脸愤怒,大皇子沉稳老练,百里无涯好奇观望,慕容凌墨目露担忧。
叶瑾夕的眼睛最后落入到长安王的脸上,但见他好似事不关己,只是一双眸子带着嘲讽笑意,坚毅的下巴紧绷,深邃的眼神掩饰住了那抹讶然。
他心中略微诧异,在看见元宝那与自己八分相似的相貌时,便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女人。那一夜,那女人柔弱无助的眼神让他以为对方不过是一株温室花朵,可此刻,叶瑾夕那双镇定无波的双眸让他忍不住怀疑,这个镇定强势的女人,真是当年的她?
“贱女人,本宫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赫连明洛正在等着对方解释,却见叶瑾夕安稳坐在那里喝茶,更加大怒。
叶瑾夕笑语盈盈看向了他,“太子殿下认定是我下毒?”
赫连明洛脸色铁青,阴沉的目光如鹰,“叶瑾夕,你想说什么!”
叶瑾夕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太子殿下,这殿中人数众多,我们去换衣服的时候,那杯酒水中途可会经过很多人的手!你凭什么怀疑是我?”
“叶瑾夕,你别想狡辩!”柳紫画冷冷一笑:“这大殿里只有你有下毒的可能!”
“姐姐,你……”叶初若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一双秀目看着叶瑾夕,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柔弱,紧咬着嘴唇道:“我相信不是你下毒的!”
“叶姐姐!”柳紫画一愣,随即眉眼一横,骄横跋扈:“就是她,你怎么能替她说话?你忘记是她抢走了你的礼服了?”
“紫画,是不是姐姐,其实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如那宫女一样,验一下身便知。”叶初若看向叶瑾夕,“但是这样一来,姐姐名声必定会受损。”
“哼!她早就没有名声,怕什么受损?叶瑾夕,你说不是你,那么你敢不敢验身!”柳紫画四白眼一瞪,泼辣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