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是他黄小禅输了。
虽然二人的诊断结果相同,可人家龙庄小少,是在隔衣看病,而他,还得亲自临床逐一把脉问诊。
面对这深不可测的龙庄小少,黄小禅心里没底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为了争取主动权,第二轮,由黄小禅提出斗医方法。
他一指台下木桩旁的那匹疥疮白马:“小少,这马,当初是我借你的,对吗?”
小少毫不犹豫:“对呀,这本是我家马厩里的马,我今天来,不但是来夺亲,也是来牵马。”
黄小禅接下说:“那好,我们都知道的,这马,患满身疥疮,经久不医,如何调治?”
面对黄小禅出的这道第二轮擂题,人们的目光,不觉齐刷刷的聚焦到那匹瘦马的身上。
而那拴在木桩是的马,似懂人语,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挣脱缰绳,一声嘶鸣,纵身台上,徘徊在新旧主人之间。
看着这匹充满灵性的白马,人们不仅议论纷纷,没什么出奇的地方,瘦身,阔蹄,短鬃,细腿,长胯,尾巴聚缩得跟一根鞭似的。
令人看了不舒服的,是它那满身疥疮,有的地方正渗着浓水,招来嗡嗡作响的蚊蝇。
黄小禅一指这马,问他:“这马如何?”
“汗血宝马,价值连城。”
颠痴小少的回答,令众人一惊:俗眼不识金镶玉,原来这匹疥疮瘦马,竟是一匹罕见的宝马良驹。
黄小禅接着问:“既然你是这马的主人,又知道它是匹宝马,患怪疾多年,为何不医?”
小少歪着头,抱起膀子答:“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若医好它的病,恐怕它就不属于我了。就象皇帝选妃,倾世美女,天赐尤物,一旦走风,岂能在深山老岭藏得住?”
黄小禅觉得他话里有话,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己的倾世美女李美希。
而顾盼流连的李美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正在看他:“小禅哥哥,你们快说说医马的方法吧。”
师爷找来纸笔,叫他俩分别写出医马的偏方。
二人背对背,但分别写到:鹤顶红+石汞粉。
没想到,以毒攻毒,二人的医马偏方,又不谋而合!
光写不行,为了当场验证疗效,人们按此偏方,拿来了鹤顶红和石汞粉,发给他俩一人一包,叫他们当场医马。
二人同时打开纸包,分别站在这匹白马的左面和右面,专心致志的往马身上涂抹着石粉,恨不得立时医好这马的满身疥疮。
这时,一阵风,骤然而起,吹落了纸包,刮得石粉纷纷扬扬。
台上的寨主李播坐不住了,责怪师爷,这摆擂台的现场,应该择个避风处才对,不该设在这庙会的十字路口,正对着风口,旋风。
可就在此时,李播嗅到了一种怪怪的石粉味道,忙问:“这医马的药粉,叫什么?”
“鹤顶红+石汞粉。”
李播一惊——鹤顶红,不就是红信石吗?说白了加工后就是砒霜,它和另一种石汞毒粉掺加,不就是上次自己所中的箭毒吗?李家寨女人患腹痛怪疾的原因,也源于此。上次攻打龙庄,损兵三万,那“鬼箭阵”的箭毒,箭头不就是这种毒粉吗!
“这小叫花子,是谁?”
“似乎是龙庄小少,袁天罡。”
听了师爷回答,李播幡然醒悟,连连呼喊:“不好,剧毒——”
可是,已经晚了,由于刚才的那阵骤风,来得突然,扬起了毒粉,叫涉入过量的人,意外石粉中毒。
再看台中央,医马的黄小禅和癫疯小少,还有那马,眼看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