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涯子处回来后,李沧行一直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把来三清观卧底的事跟云涯子坦白,毕竟帮忙查这个黑手,对三清观也是有利的。
但一想到自己今天这样一闹,有可能造成帮派内部的不和,在这个节骨眼上坦白自己的来意,是不是会造成云涯子的误判。
而且他来三清观快半年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可疑的是火松子那天在镇上的动向,但自己又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想到这里,李沧行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取出鸳鸯腿谱练了起来。只有投入到武功的学习中,他才能暂时忘掉这些烦心事,内心也变得纯粹。
三个多月过去了,黄山上已近中秋,八月的桂花树开得满山遍野,处处弥漫着一阵香气。李沧行的鸳鸯腿法已经练到了第四招,折梅手也练到了第三本。
他在和师兄弟间的拆招中从没用这两门功夫,只在夜深时每夜自己在后山练习,三个月内他没再下过山,而三位师兄却是轮流下山,往往是你方归来我便走。伏魔盟的事一直没有进展,正邪各派都还在舔着自己上次落月峡的伤口。
只有峨眉和巫山派不断地互相攻击对方盟帮与分舵,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巫山派在江西和南直隶(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南直隶包括今天的江苏全部和安徽大部,而江西基本与今天的江西省重合。)一带的几个寨子都被峨眉与华山联军所挑,南方七省的势力已经缩成两湖,四川,广州与福建这五省了。
而峨眉派在蜀中的盟友唐门也被打击得奄奄一息。徐林宗则是一如既往地沓无音信。
一转眼,后天就是中秋比武大会之期了。
李沧行在练功房里又是一天的挥汗如雨,霞光连剑诀和燃木刀法他已经牢牢地掌握了,熟悉了其中的每个变化,他每天真正的练功时间是在晚上,对上乘武功的追求就象上瘾的毒品一样,接触了就欲罢不能,每天他都练功练到三更以后才强迫自己回房歇息。
为了避免自己练功被偷看,他每次都随机换一个地方练习,一旦听到有人接近时就会再换个地方。
李沧行一边使着霞光连剑,一边脑子里想着每一招如何用折梅手或者鸳鸯腿来化解,就这样脑海里凭空制造出一个对手与持剑的自己在拆招,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一套剑法练完,身上极富线条的肌肉上都渗出一层水气来,仿佛刚洗了桑拿一样。
李沧行收剑回鞘,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喝水,耳边却又传来火星子的声音:“师兄,师父叫你去大殿,有客来访。”
李沧行没好气地嘟囔道:“每次你来报这种事我都没好运,第一次是柳姑娘,上次是魔教的家伙,这次又是谁?说清楚了我才去。”
火星子的鼻子抽了抽:“我也不知道,是跟大师兄一起回来的。好象是个女子。师兄,你刚练完功,这男子汉味道重了点,要不洗个澡再去吧,记得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