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梅已是笑了起来,“刘娘子,你忘记了吗,上次你去我们回春堂,是我为你诊脉的,走吧,咱们去你房间细说病情。”
说着,孙喜梅拉着刘玉婵的胳膊,就往外走,同时眼睛朝着刘玉婵使了个眼色。
刘玉婵自然也是聪明女子,她跟着孙喜梅往外走,两个人往后院闺房行去。
客厅里,刘季钱叹了口气,“哎,自从她娘死后,我与蝉儿越发的生疏了。”
老管家倒了杯水,端给刘季钱,“主子不必自责,刘娘子一向聪明独立。”
“嗯,希望这次给她安排的亲事她会满意,杨怀彦此人是苏州城四大才子之一,他父亲又是朝廷官员,对我也多有助力,”刘季钱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呢,原来小女都要嫁人了。”
老管家听了这话,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小声道:“老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老李,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了,你我可是三十多年感情了,”刘季钱微微一笑,“尽管说。”
“老爷,”管家想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最近,街坊间多有传闻,说那杨郎君……说那杨郎君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嗯?怎么回事?老李你跟我详细说说,”刘季钱坐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老管家开口把他听到的传闻全都说了出来,什么杨怀彦此人不学无术,依靠老爹的权利才考取的功名,还有此人行为不端,经常出入青楼,夜不归宿,而且他人品更是不行,对家里的丫鬟经常肆意侮辱……
刘季钱听得胖嘴一张一张的,“真……真有此事!?”
老管家叹口气,“我也有些不信,所以老奴最初听闻,只是一笑,可是后来在菜市场、茶馆均是听到这些传闻,而且这些传闻有鼻子有眼,不由得老奴不信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刘季钱吓了一跳,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彩礼都收了,却出了这档子事,自己这不是把女儿推进了火坑里吗!
且说刘玉婵闺房内,刘玉婵疑惑的看着孙喜梅,“孙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喜梅拉着刘玉婵的手,嬉笑道:“今天啊,我是受人之托,才来找你的。”
“受人之托?”刘玉婵依然有些茫然。
“对,哎,你与宋开之间的感情,让我等同为女子者,心中嫉妒啊,”孙喜梅叹气。
刘玉婵张着嘴,半晌终于明白过来,她依然有些不相信,“是……是宋开请你来的?宋开……你与宋开如何相识的?”
孙喜梅笑起来,“都是些小事,不过宋开对你感情,实在令我等羡慕,他为你所写的那两首诗词,更是让人潸然泪下。”
“啊?”刘玉婵更迷糊了。
孙喜梅叹口气,摆摆手,道:“不说那些了,玉蝉妹妹,宋开和我们几人已经定下计策,定然会让你爹爹回心转意,明日你带你爹爹去我家医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你就放心吧。”
刘玉婵更是傻了,这一切,都是宋开想的?宋开那个书呆子竟然能说得动医馆的孙娘子来跑腿?宋开那个书呆子竟然定下计策让爹爹回心转意?关键是,宋开何时为我写过诗词?还让孙娘子嫉恨?
孙喜梅再次拍了拍刘玉婵的手,道:“妹妹,明天可一定要带着你爹爹前去医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刘玉婵连忙点头,对孙喜梅一笑,“麻烦梅姐姐了,若是真能让爹爹回心转意,日后定会感激不尽。”
孙喜梅只是一笑,转身离开,到了厅堂处,见刘季钱正一脸阴沉的喝着茶,孙喜梅也没在意,道:“刘掌柜,很惭愧,刘娘子的病情我还是有些捉摸不定,明日你须要带刘娘子到回春堂,请我爷爷亲自诊断一下。”
刘季钱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道:“好的,好的,孙娘子,玉蝉的身体……究竟是……”
“没关系,一些妇人隐疾,应该是肝气郁结,可能跟亲事有关,刘掌柜不必多问了,”孙喜梅朝着刘季钱微微一笑,离开了。
刘季钱心里一疼,难道是自己把女儿逼的得病了?
关键是,那杨怀彦,真的如街坊中所传那般不堪吗?若真是如此,这门亲事,可不成啊!